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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2 / 2)

提面命,不叫他委屈了你分毫。”

华俸:“那个——”

谢夫人说着说着,触景生情般红了眼眶,双目盈泪,言语中含上几分哽咽:“我知晓华家日后要靠你撑着,你小小年纪又是女子,将来恐怕有不少艰难险阻。但你放心,观月山庄必会是你的靠山,就算渝都的魑魅魍魉再多再乱,有我们护着你,那些宵小之辈休想伤你一根毫毛。”

华俸:“多谢谢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

谢夫人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旁人打断。

只见时墨站起来,走到大堂中央,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对谢夫人恭敬道:“多谢谢夫人为华小姐未雨绸缪,时某替她谢过夫人好意。”

谢夫人闻言一愣,捕捉到他话语里的蛛丝马迹,柳眉一蹙,沉声问道:“你方才说,你姓时,可是渝都时府的人?”

时墨应道:“正是。”

谢夫人探究地打量他片刻,波澜不惊地追问:“华俸既已与你们时府断了亲事,你们为何还要派人随行?”

时墨却是笑了,冷淡的凤眸里漾出一缕波光:“并非如此,谢夫人。我们同行,与旧婚事无关,并非时府盯梢。我们在渝都患难与共,遂决定同行瓷洲。”

谢夫人听他这么讲,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回忆,再结合华俸与时府退亲一事,心中惊诧,试探地问道:“你可是时府二公子?”

时墨施施然答道:“夫人慧眼如炬,在下正是时府二公子时墨。”

谢夫人:“……”

华俸:“……”

谢夫人谨慎地看了看时墨,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华俸,心想:“难不成,渝都传来的那些消息,竟是真的?我原以为此等离奇之事应是无稽之谈。”

华俸目瞪口呆地看着时墨,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然而此时又不好动怒,只能绝望地瘫在座椅里发呆:“天爷啊,渝都的风言风语竟然连远在南方的谢夫人都有所听闻,那岂不是全澄国快要传遍了!我到了瓷洲可怎么办……”

谢沄岄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堂里心思各异的三人,莫名道:“母亲,你怎就猜到他是时府二公子了?”

说到此处,他倏地一顿,看向时墨恍然大悟道:“难怪华小姐先前称呼你为时二公子,竟是因为你在家中排行第二!”

言及于此,他又不免想不明白,咕哝道:“但姓时的人那么多,母亲如何一猜就准的?”

谢夫人:“……”

华俸:“……”

谢夫人狠狠冲谢沄岄剜了一眼刀,心里暗骂自家儿子成天只知醉心武艺无心外事,面上假装无事发生般笑了笑,试图打个圆场。

熟料谢沄岄却复又出声道:“不过母亲,我的亲事不劳您挂心,请您不要为我和华小姐做红娘了。我已经心有所属,不愿耽误其他女子。”

华俸心下了然,悄悄看向谢夫人。

谢夫人大吃一惊,差点从座椅上站起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沄岄,激动道:“你此言属实?那位女子姓甚名谁,家在何地,你们因何相识?”

谢沄岄垂下脑袋,掩起神色,只闷闷道:“那位女子是我在湘阳郡落难时,对我出手相救之人。”

谢夫人见他谈及爱慕的女子时非但没有心神驰往的倾慕之色,反倒像霜打的蔫茄子般没精打采,便知他有难言之隐不便当众宣之于口。

“儿子有了心上人,我身为母亲却丝毫不知,是我疏于了解他了,”她慨叹地摇了摇头,思量今日晚些需与他促膝长谈一番,探一探前因后果。

随后,谢夫人凝眸看向华俸,从袖中拿出一沓密封的册子,含笑将它放与华俸手心,轻声嘱托道:“这是你母亲出嫁前交给我的物件,托我替她保管。她曾说,此物与瓷洲相关,如若不去往瓷洲便无需打开。”

“我曾问过她为何要将它交予我,她说渝都万事莫测,又山高水远,她不放心带在身边,不如由我代管,若日后她需要此物,便前来寻我。只是未料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幸而你来了,如今我终于得以将此物完璧归赵。”

华俸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沓册子。

它明明那么轻,那么薄,但她却觉得手心格外沉甸。

仿佛十余载的岁月轰然倾倒于她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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