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山上的温度较低,司苒瑟缩着脖子跑到车库。
偌大的车库里停了不下十辆限量版豪车,找到刚才送她回来的那辆,她的衣服和包包都在副驾驶上。
换好衣服,开启导航,启动车辆往山下开去。
不熟悉的路她不赶快开,弯弯绕绕一个多小时,才把车停到星蓝国际前。
早已在此等候的周棠,看见司苒从那辆连号的宾利上走下来,眼睛都直了!
这豪车若不是司苒偷来的,那就证明她没说谎啊,她确实是司瑾年侄女!
周棠兴奋地跑过去,一巴掌打在司苒手臂上,“你嘴够紧的啊!咱俩这么铁我都不知道你是豪门千金!”
司苒无奈笑了笑,“我不是什么豪门千金,我妈带着我嫁给司瑾年大哥,我原来姓舒,帮我保密哦。”
周棠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又比划了个“ok”。
司苒:“抱歉这么晚折腾你来,可我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
周棠大剌剌,“哎呀跟我瞎客气啥啊!不过我不懂了,这事儿你求司总帮忙不是解决得更快吗?”
“你看他,是想帮我的样子吗?”
周棠歪着脑袋想,也许,司总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并不关心。
周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腿咋了,有点儿瘸呢?”
是刚才跳楼的时候,崴到脚了。
司苒挽着她走进大厦,“司瑾年打的。”
周棠惊讶,嘴巴成了“o”型。
人前不苟言笑的大总裁,私下里也挺狠,说动手就动手啊!
周棠突然对司瑾年的印象大打折扣。
长得帅也不能随便打女人啊!
周棠义愤填膺地拍了拍司苒的手,“放心,姐妹儿一定还你清白,狠狠打司瑾年的脸!”
“唔,谢谢啊!”
兵分两路,周棠去搞定保安调监控录像,司苒则是去办公区寻找她被调换的画本。
是的,比起一吻定情的紫色鸢尾,司苒更加在意她画了好几个月的粉色桔梗花。
设计部所有人的工位、抽屉,连门口的大垃圾桶都翻了,却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苏小小倒是毁尸灭迹得彻底。
汗如雨下的司苒,突然把注意力集中在副总监办公室。
会不会在蒋琬那里?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蹑手蹑脚去翻抽屉、翻书架。
结果不算一无所获,因为在书墙后,有一个保险箱,她打不开的保险箱。
那里,一定有蒋琬见不得人的秘密!
司苒倒是没蠢到去费力破译密码,她还是将希望寄托在监控上。
拿出手机刚要联系周棠,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借着夜光摆件散发出来的幽光看见,这是一张合照,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蒋琬在c位笑得开心。
可吸引司苒目光的,却是站在蒋琬身后、举着高脚杯的男人。
那狐媚的眼和妖艳的脸,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了。
是出现在景和家园的男人,是她晕过去前看到的男人!
她仍然记得那股异香,如果没猜错,就是迷情药了。
只不过是裴寂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迷情药?计划?
司苒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难道是蒋琬要指使那个男人毁了她?
司苒还算镇定地拍了张照片。
没料想刚要离开,办公室的门和灯同时被打开…
结果,二进宫了。
司苒挺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让尤初来派出所接她,所以一个劲儿地讲“抱歉”和“谢谢”。
出了大厅,周棠忧心忡忡地迎上来,“你进蒋琬办公室干嘛呀?她装了防盗窃系统,有人进去保安那边就知道。”
尤初冲司苒挑起眉梢,“这位是你同伙?”
周棠叉着腰,“你谁呀?”
司苒连忙介绍:“这是尤初律师,这是我同事周棠。”
周棠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还律师呢,用词这么不严谨,我们两个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尤初饶有兴致,“哦?并肩作战?那你有什么收获啊?”
尤初比周棠高出一个头加一个肩膀,周棠仰视得脖子都痛,但气势依旧,“关你屁事!”
“周小姐长得小巧,说话倒是挺霸气,通常这种人以剽悍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自卑。”
周棠怒了,“你说谁剽悍,谁自卑?”
尤初:“谁搭茬就说谁呗!”
周棠:“你跟我磨什么嘴皮子,有本事让司苒沉冤得雪啊!”
尤初:“不用质疑我的专业性,你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并且去做了,我相信只要没人捣乱,司苒很快就会沉冤得雪。”
周棠:“你说谁捣乱?”
尤初:“谁搭茬就说谁呗!”
俩人年龄加起来不超过三岁。
司苒站在他俩中间,避免打起来,“好了好了,别吵了,不管我有没有沉冤得雪,你俩我都感谢。尤律师,麻烦你送我到星蓝,我的车还在那里。”
尤初瞥了一眼大门外,“不用我送,你小叔来接你了。”
司苒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望去,道路对面停了一辆欧陆,司瑾年就靠在车上抽烟。
黑色的他与黑色的车融为一体,倒显得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愈发冷漠。
见司苒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周棠推了推她,“这不是有律师吗,让他帮你打官司,抵制家暴男啊?”
尤初:“谁家暴?”
周棠:“司瑾年啊!把司苒都打瘸了!”
司苒尴尬地扯了扯唇,“尤律师,我不想跟他回去。”
尤初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其实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你小叔已经给我打电话了,他一直在跟着你,也很担心你,跟他回去吧,以后别一个人半夜跑出来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