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司苒从噩梦中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不记得具体梦到了什么,只是雨夜、鲜血让她心悸不已,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就开始吐起来。
听见声音,兰嫂进来帮她拍背,接水漱口。
“反应这么严重啊,司小姐受苦了。”
缓过来的司苒擦了擦嘴,“您怎么来了,我小叔呢?”
“三少公司有事先走了,他吩咐我过来接你回四季云顶,他宝贝你呢!”
司苒扯了扯唇,“那走吧!”
“不急,三少请了营养师,今天早饭,就是根据营养师要求做的,你尝尝适口与否,我好反馈给营养师改良。”
司苒突然觉得怀孕也是件麻烦事儿。
看着一桌子配色健康的瓜果时蔬,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她需要的不是清淡营养餐,而是垃圾食品,越重口越好。
“兰嫂,咱们一会儿去买个榴莲,再打包份螺蛳粉好不好?”
兰嫂面露难色,“司小姐,那些东西味道大,把屋子弄臭三少是会生气的。”
“那我们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这”
司苒抱着兰嫂胳膊撒娇,“是肚子里的那个想吃嘛!好兰嫂,咱俩都守口如瓶,小叔不可能知道的”
“哎,那可未必,三少让小七派了个保镖过来,那小伙子跟小七一样大块头,怕又是个木讷的!”
两人下楼,就看见保镖头顶太阳,像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车旁,也不知道去阴凉地方躲躲。
就像兰嫂说的那样,他和小七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像,既轴,又认死理。
男人颔首,恭恭敬敬叫了声“司小姐”。
司苒仔细打量着他,总觉得对他的熟悉感,并不是来自他与小七的几分相似。
“哦!”她惊讶地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小六!”
兰嫂踮着脚左看右看,亦茅塞顿开,“是小六咂!”
男人笑起来憨憨的,“司小姐,兰嫂。”
小六名叫肖陆,小七原名肖奇,两人是亲兄弟。
兄弟俩是孤儿,从小被司家买入培养身手。
后来司家没落,司长青遣散了一批保镖,他们就在其中。
其实以他们的本事,完全可以找到与司家同等待遇的工作,甚至更高。
可他们就跟兰叔兰嫂一样,分文不取的自愿跟着司瑾年。
几年前,司瑾年把小六送去军校学习,司苒还哭了好几天呢!
“你头发剪短了,还黑了,好像,又长高了吧!”
小六挠挠头,“司小姐,我25了,长不高了。”
兰嫂眼里有泪,“好几年不见,我都眼拙了,就知道你跟小七像,怎么就没认出来你是小六呢!”
司苒太开心了!
她一手搂着小六,一手搂着兰嫂,“今天我请客,给小六接风!”
司苒特意在晚思坊要了个包房,用来吃榴莲螺蛳粉。
没想到,这些被司瑾年禁止的食物,他的种这么喜欢!
兰嫂和小六,是被司苒硬按下来吃饭的。
虽然在司家待了多年,习惯拜高踩低,也被欧宜枝教育不能跟下人来往过密。
可司苒没有主仆阶级概念,她喜欢的,就是朋友。
这顿饭吃得太爽,比那些食之无味的营养餐强多了。
司苒揉了揉鼓起来的胃,“我去卫生间,你们在门口等我。”
兰嫂:“我陪你去。”
“不用,要不你再去帮我买个榴莲吧。”
“那东西不能总吃,上火。”
“那我就只能吃进去上火的东西唉,好吧,不吃了,饿死小兔崽子算了。”
兰嫂:“”
小六:“兰嫂您陪着司小姐去卫生间,我去买!”
司苒雀跃欢呼:“小六最好啦!”
从卫生间出来,兰嫂跟着司苒去买单。
当她拿出晚思坊贵宾卡交给前台小姐的时候,一只手的突然出现把卡抢了去。
“晚思坊怎么也算是凌江城餐饮的龙头企业,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啊?”
司苒转过头。
是以前在星蓝的同事,乔粒。
一个和你从未有过什么交集的人,突然对你态度转变,大概率你们有个“共同好友”。
果然,乔粒话音刚落,蒋琬就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款款走来。
都是些熟悉的面孔,看来是设计部领导们的团建。
蒋琬整个人懒懒的,“什么事啊,买个单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司苒皱了皱眉。
还不到三个月,至于扶着腰走路吗!
乔粒义愤填膺地把抢来的贵宾卡给蒋琬看,“琬姐,这贵宾卡限量发放的,整个凌江城也不过十张,司苒怎么会有,定是假的!”
蒋琬被众星捧月的虚荣心,在看到司苒的那刻,就消失殆尽了。
不过有肚子里这张王牌,她也不打算让司苒太好过。
蒋琬拨开乔粒的手,云淡风轻道:“贵宾卡没有假的,不过是不是她的就不一定了。”
乔粒恍然大悟,“是她偷的?”
其他人随声附和,“一定是啦,又不是第一次偷。”
“在星蓝偷设计稿,在外偷贵宾卡,这叫是狗改不了吃屎!”
“盗取商业机密罪判这么轻的吗,怎么随随便便就放出来了?”
“要不,咱们报警吧!”
司苒上前拿过乔粒手中的卡,“你们是部门团建,还是长舌妇聚会?这么闲的话,把星蓝新品的设计好好搞一搞,免得被说像堆屎一样。”
一番话惹来众怒,大厅里顿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讨。
乔粒冲过来推了司苒一下,对收银员说:“你们还是查查这卡是不是哪个老板挂失的,让这种骗子占了便宜,会影响晚思坊的声誉!”
扶着司苒的兰嫂气得不行,“蒋小姐,您明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