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仁,司瑾年让陆柏笙在他病床边多加了一张床给司苒。
陆柏笙这个单身狗颇受刺激,掐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现在都不背人了是吧!”
司瑾年:“要是把无关人员放进来,我就撤了你的职,让你一辈子都追不上宁萧。”
坐在沙发上吃葡萄的白穆骁咯咯笑,“你不撤他的职,他个怂货也追不上。”
陆柏笙挽起袖子,被白穆骁一个眼神儿喝退,又讪讪把袖子放了下来。
“跟一介武夫动手,有辱我院长名声。”
白穆骁扔了颗葡萄进嘴里,“你认个怂,我教你两招防身。”
“滚蛋!老子用你教?三脚猫的功夫!”
“三脚猫的功夫保护宁萧也是绰绰有余,在她面前展现一下男友力,说不定她就答应了”
陆柏笙轻蔑一笑,“我还不至于让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教我谈恋爱,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回家哄老婆去!”
“呦,这话听着酸,我有老婆,某人连女朋友都没有老陆,你说实话,平常是不是挺累手的?”
“还行,反正比你时间长”
司瑾年见司苒听得认真,连忙打断两人继续开黄腔,“你俩都滚远点儿,苒苒需要休息。”
其实,司苒听得不是太清楚,要很用力地把右耳凑过去才能听个大概。
听力下降这么多,还是做个检查比较保险。
“陆医生留步”
陆柏笙转过身,“咋了大侄女?”
这时,叶尧急匆匆跑进来,“司总,司老爷子来了,带鞭子来的,都上电梯了,要不要给司小姐换个房间?”
司瑾年的脸愈发冷,“他还打上瘾了?我去会客室见他。”
转身摸了摸司苒的脸蛋儿,笑着道:“你待在这里,别出去。”
司苒歪了歪头。
一行人跟在司瑾年身后离开病房,陆柏笙问司苒:“你刚才想说什么?”
会客室里,气氛剑拔弩张。
“家门不幸啊!”司长青龙头拐杖敲地,一脸悔恨的样子,“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大哥领那个女人进门!更不该同意你收养她的拖油瓶!”
“司丫头跟她母亲一样,都不是恪守妇道的人,她一边吊着你,一边怀着别人的孩子,这种女人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在你身边只会不断坑害你。”
“为了你,也为了司家,你跟那丫头断了,给她笔钱,送她出国,签个协议承诺永远不再回凌江城!”
司瑾年抬起与司长青有几分相似的眸子,只不过更见凌厉,“那我要是不答应,您这鞭子是准备打在谁身上呢?”
司长青长吸口气,“瑾年,你和司丫头要是都懂事,这鞭子,我怎么拿来的就怎么拿回去。”
司瑾年:“爷爷口中的懂事,就是按您说的,和司苒彻底断绝关系,再不往来,是吗?”
司长青浓眉紧蹙,苦口婆心,“瑾年,你和侄女发生肉体关系,这叫乱伦。我司家世代从政从商,家世卓著显赫,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发生。”
“要是你执意养着她,那就别怪爷爷的鞭子不长眼,定要打得她主动离开!”
倏尔,司瑾年笑出了声。
司长青恼了,“你笑什么?”
“乱伦?有违伦常?”司瑾年苦笑着摇头,“那我是应该叫您爷爷,还是叫您一声父亲呢?”
轰!
司长青尘封的记忆被炸开,里面丑恶不堪的一幕幕一帧帧,如白驹过隙般闪过,他怔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司瑾年拄着自己膝盖向前倾身,幽幽道:“你知道,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亲眼目睹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偷情,是多么大的童年阴影吗?”
“你以为,锁在保险箱里的亲子鉴定结果,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吗?”
“还有,我妈手里用来威胁你的录像,你以为我没看过吗?”
“你太低估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和执行力了!”
“你们两个做遍了世间恶心龌龊之事,都能若无其事地在所有人面前扮演家庭和睦,怎么就看不惯我对司苒的用情至深呢?”
司长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更是闷闷的不舒服。
他不敢看司瑾年的眼睛,那双能看透他所有龌龊心思的眼睛。
这三十年来,他已经尽量弥补司瑾年,依着他、惯着他,连名字都没有沿用“景”字辈。
于司长青来说,司瑾年是他的骨肉,是他的骄傲,是个特殊的存在。
如果可以,他宁愿司瑾年永远都不知道!
“瑾年,我”
司瑾年站起身,睥睨这位“生物学父亲”,“别动司苒,我依然可以尊称您一声爷爷。司家家世卓著显赫,别让丑闻毁了您一世英名。”
司长青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亦儿亦孙”的男人,“你、威胁我?”
司瑾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威胁?拿鞭子过来的人可是您啊,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话落,男人阔步走出会客室,留下司长青捂着心口暗自神伤。
另一边的耳鼻喉科诊室,医生给司苒彻底检查了一遍。
“就是鼓膜穿孔,表现为耳部疼痛和听力减退,外伤性的一般3至4个月内自愈,如果不能自愈的话,再考虑手术。”
陆柏笙:“外伤性的鼓膜穿孔?”
他扳过司苒的身子,在她右耳耳边大声喊:“谁打你了?”
医生无奈抿唇,“陆院,她左耳听不清,你冲她右耳喊,是想让她全聋吗?”
陆柏笙有些尴尬地站直身体,“谁打的?”
司苒不知道为什么要维护裴寂,可就是脱口而出,“不小心撞的。”
陆柏笙眯了眯眼,明显不信,“行,回去告诉你小叔,让他判断判断你是怎么撞的。”
“陆医生,让小六送我回去就行,您日理万机,就不打扰了。”
陆柏笙不由分说站到她身后去推轮椅,“不差这两分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