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司先生心真细,饭菜都端来了,你和小苒就在这屋吃。”
司瑾年:“麻烦了。”
“客气!您那帮手下我也给您照顾明白的,您擎好吧!”
司瑾年阔步走进,脱了披在身上的黑色毛呢。
抽出一张消毒湿巾,仔细擦拭他修长如玉的手指。
须臾片刻,他端起那碗现磨的红枣豆浆,坐到床边。
“自己喝还是我喂?”
司苒看着他眼下乌青一片,就知道他一宿没阖眼。
又矫情又认床,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车上过夜的。
不知道从哪来的脾气,司苒接过碗“哐”的一声放在床头,“你不来我就回去了,也不至于在千水镇遭了一晚上的罪!”
司瑾年唇角微翘,“心疼我?”
“我心疼我自己,好好的就被扎了一针”
“好好的?”司瑾年目光幽深,“低血糖是会死人的,我不来你就真未必能回得去。”
司苒低下头,“我在你眼里不是一向都挺没用的吗!没有你在身边,我连命都保不住,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命,还有孩子的命”
司瑾年温暖干燥的大手覆上司苒的小手,“我从未这么想过。”
“不用想也不用说,是在你潜意识里,然后表现出来给我看!”
“苒苒”
司苒忽然抬起头,“你没把傅知亦怎么样吧!我们高速入口碰到,他原本要去机场是我非要他陪我来的。”
司瑾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苒苒,你不擅长撒谎!”
司苒别过头去,“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他是南星亲弟弟,我能把他怎么样!让南星送他回淮都了。”
“傅南星也来了?”
“嗯,专门来抓傅知亦的。”
司瑾年端起豆浆碗,“再等一会儿就凉了。”
司苒掀开被子下床,“不用你喂,免得别人说我被你养废了,连吃饭都不会”
倏尔,司瑾年放下碗,起身从后面圈住司苒的腰。
司苒已然记不得,上一次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是什么时候。
男人的胸膛温热宽厚,清冽的沉水香香气将她环裹。
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到敏感的耳后皮肤。
“苒苒”
外面小院里人声鼎沸,是花姨正在招待司瑾年的保镖们。
司苒想要挣脱,却被他扳过身子搂在怀里,“苒苒,我好累,让我抱一会儿。”
听他说累,她有些心疼,乖乖任他把头摁到胸口。
“苒苒,为了扳倒蒋家,我埋了十年的雷,多少屈辱、不甘,现在都算尘埃落定。”
“我知道,我的苒苒不屑于盗取星蓝的设计稿换取金钱利益,也知道,我的苒苒足够优秀,才会设计出那么惊艳的一吻定情”
司瑾年抱得更紧,“我会公开宣布真相、正名、致歉,并且诚邀你重新回归星蓝。”
“苒苒,原谅我糟糕的脾气,原谅给你的所有伤害,尤其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
“不过关于裴寂”
司瑾年轻推开她的身子,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欧宜枝和舒远山的死,很可能与他有关,就连诬陷你盗取星蓝设计稿的苏小小,也离奇失踪,多半凶多吉少。”
“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欺负过你。所以,裴寂喜欢你是真的,想得到你是真的,危险,更是真的!”
“他从事灰色产业,以贩卖人体器官为主,从手术到交易,分工专业明确,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在金三角地区颇有势力。”
“所以苒苒,你还怪我逼你断了和他的联系吗?”
司苒小鹿似的眼睛里透着惊惧,遍体生寒。
岂止是欧宜枝舒远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外公,更有成百上千条无辜的人命。
只要能换钱的,裴寂就能毫不眨眼地挖去他们身体中的各个脏器!
他狠心、危险、罪恶,司苒知道,或许他早就不值得自己的一声“裴寂哥”
“怕了?”
司瑾年轻柔地捏着她的下巴,瘦了,不似从前有肉。
司苒摇摇头,“心好乱,让我捋捋”
“小孩子哪来的心,你要捋什么?”
“我马上就24了,别再叫我小孩子,我说捋捋就捋捋!”
司瑾年痞笑,借着刚刚的力度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我帮你捋”
话音未落,他便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温糯,唇齿留香,这个祈盼许久的吻来得有些绵长。
自司瑾年伸出舌头在司苒口腔肆意搅动惹火,这个绵长的吻就变了质。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脖颈,一手握着她的腰,抵到桌子边缘,上面的盘碗磕碰出声。
禁欲了好久的男人,点火就着。
但他顾及司苒身子,必不会在没有措施的情况下冒险!
他不舍的离开女人温香软糯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微微气喘,“苒苒,我想四季云顶了。”
司苒湿漉漉的眼睛里星光流转,不用她开口,司瑾年亦知道她也想要,“车里有套,要不,让叶尧送一盒?”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旖旎。
司苒连忙捂住余韵未消的泛红脸颊,背对着门坐在桌子旁。
在司瑾年沉声喊了声“进”后,门被打开,清晰的高跟鞋脚步声愈发走近。
“瑾年!”
既张扬又自信的称呼!
司苒回头,果然是她。
从小到大,能叫他瑾年的,或者说被他允许叫瑾年的,大多都是长辈。
傅南星,在司苒印象中,是第一个平辈的人。
司苒并不喜欢她。
然而能让她起身并礼貌地叫她一声“傅小姐”,不是看在司瑾年的面子,而是因为她是傅知亦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