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淮发过去的消息迟迟没有回复,整个人浑身都透着股冷气,下面的人上来送这一季度的报表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除了他问起其余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尽管如此,还是被他挑出来不少毛病,报表里的字体格式为什么没有换,还有数据也存在问题,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打回重新做。
从办公室出来后,整个人像是死过了一般,提心吊胆地进去,半死不活地出来,其余人只是扫一眼又回过头,什么都不敢问,只想安心过了今天。
季桐出门没带手机充电器,半路上手机就关机了,回了家也索性直接插上充电没有管。
杳杳在后院里玩,那边的院子里面新做一个秋千架,快五月的季节,花开得正好,秋千绳上还装饰了不少鲜花,粉色郁金香,还有一些从树枝上修剪下来开了花的枝桠。
小姑娘跟个花仙子一样坐在上面荡,季桐给她穿了樱花粉的公主裙,现在正给她推着秋千。
院子是围栏式的,铁栏上缠绕着翠绿的藤曼,倒是增生复古的意味,原来家里可没这么多的花花草草,都是她离了家之后韩如闲来无事的成就,现在倒成了她们母女俩的基地。
“年年。”
小姑娘正让季桐推高一点,突然的一道年轻男声,好像是在喊她,不太真切。
应该是听错了,没人会这么喊她,而且还是她的小名。
“年年。”
又是一声,这次她听清楚了,好像是来自围栏外面的声音,季桐转身,果然看见外面站着一个男人,藤蔓遮掩看不真切。
方才说话的人是他?年年,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季桐上前,伸手拨开一些缠绕紧致的藤,打量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
那人轻笑开口:“怎么,不认识你的祁哥哥了。”
祁晰?
“祁晰?”
“嗯,是我。”
季桐神色开始激动起来,又透着欣喜:“你怎么在这?”
她初一的时候祁家便搬去了国外,隔壁别墅至今空无一人,她记得小时候经常跑到隔壁去玩,算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祁晰自看见她开始目光便从未移开过片刻,眼神温柔。
“刚回国不久,好久没回来了,想着回小时候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接着又说:“这么多年没见,倒是变了不少。”
变了?有么?
季桐认为他说的是周围的环境,可她也没觉得变了,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多了不少的花草树木。
殊不知祁晰说的是她。
“前不久我还看见方阿姨,也没来得及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但是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个成功人士。”
祁晰一身墨色西装,脸上带了个金丝眼镜,手腕上也是价值不菲的古董手表,翩翩君子不过如此。
“成功人士谈不上,一点小成就罢了。”
“谦虚什么,我又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讹你。”
说到小时候,她可是没少做出格的事,每次出了事就跑到隔壁,躲在他身后,说是他教的,祁晰倒是护着他一点不反驳。
长辈们心里都明镜似的,也不舍得说她半分。
“乐意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彷佛回到了小时候那般。
“妈咪,你为什么不给我推了。”小姑娘跑过来拉了拉季桐的手,秋千都不荡了,妈咪也不给她推。
“咦,这个叔叔是谁呀,长得真好看。”
小姑娘是个颜控,这点季桐早就发现了,遇到个好看的就会上去跟人家说话,卖萌撒娇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这是?”
“我女儿,季杳。”
季杳?跟她,姓季。
惊讶过一秒又后恢复平静。
两人这么说话也是不方便,季桐让他绕到侧院,然后将侧院的门打开,两人在院子里聊起来。
杳杳看到帅叔叔进了她家,也不认生,扒拉着过去抱着祁晰的腿,祁晰185的身高,将她抱起来毫不费力。
“哇,好高啊,妈咪我比你高了哦。”
杳杳环着祁晰的头,还伸手推推他鼻梁上的眼镜。
“你女儿很可爱,很像你小时候。”
“你倒是还记得我小时候什么样子,我都忘了。”
祁晰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两个草莓味硬糖,接着递到她面前。
熟悉的包装,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手指忍不住抚上左颌,盯着红色的包装纸的糖,似乎小时候被糖弄坏的牙还发着疼。
“小时候可是吃了你不少糖,牙都差点吃坏了。”
“那不是你爱吃,我记得牙疼的时候我可是让你少吃了的。”
是啊,但她还是偷偷吃了不少,最后疼得都说不了话。
杳杳看见糖的瞬间眼睛都冒着光,伸手指着:“糖。”
祁晰温柔轻声一笑,母女俩倒是一样的性子。
“你一个,你妈妈一个,好不好?”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
糖味在嘴里化开的瞬间,甜意上头,所有的苦在这时刻都被冲淡。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一点没变,没想到这牌子还在。”
小丫头喜欢一切草莓味的东西,吃到这糖果自然是高兴的,季桐看着她在祁晰怀中扭来扭曲,好不欢脱。
“是啊,我自己也想得紧,那时离开还买了不少带在身边,但是国外没有,吃完也就没了。”
他这话似乎透着言外之意,季桐却没有深想。
“还有吗?”
杳杳眼睛眨巴,水汪汪地看着祁晰,小手还伸到他面前,讨要。
“杳杳,如果你不想以后牙齿都掉光,少吃点糖。”
平时喜欢吃甜品,她都会买低糖度的给她吃,糖却很少买,含糖量很高,也是为了小丫头的健康。
“还好意思说孩子,你小时候”
季桐提高音量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