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不用说,季桐也已经猜到。
“你们发生了关系。”
白晓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季桐不放心她,问她在哪。
季桐是在半小时后把孩子哄睡下了,才换衣服出去,动静很小。
车子驶出季宅,在夜晚的道路上穿梭,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可能是心里着急,没注意身后一直跟着的车。
还是之前白晓住的那个酒店,季桐一路都没断开跟她的电话。
季桐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过了很久才出来开门。
她穿的酒店的浴袍,领口微敞,季桐看到她从脖子延伸往下的痕迹,还没淡下去,很明显发生了什么。
季桐进去将门关上,白晓行尸走肉般地走到床边,坐着,膝盖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眸。
白晓这样子像极了以前她妈妈走的时候那段颓废的样子。
“慕清宴强迫你的?”
听到这个名字,白晓膝盖上的手猛然缩紧,接着摇头。
不算强迫,她虽然嘴上说讨厌他,可是心却在沉沦,甚至心里默认接受了跟他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白晓什么也不说,季桐有些急:“晓晓,你不说我就去找慕清宴,你现在家都不敢回,他凭什么心安理得。”
“别别去。”
白晓闭着眼睛:“我跟他之间,早就不止一次了。”
“你还记得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么,有段时间你约我,我一直推脱,就是那此,我们”
“后来我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离开了南城,在学校周围租了房子,不是逢年过节我根本不敢回家,不敢面对那件事情,可确实是我主动的。”
“我们在酒吧那次,你出事那一次,我跟他也在一起”
季桐回想了一下,那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妈妈知道了你跟他的关系,那叔叔?”
白晓抬了头:“他应该不知道。”
慕婉也绝不会让他知道,这是家丑,白誉坤那样重面子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事情回事怎样的发展趋势。
白晓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慕清宴,他虽然器重,但毕竟不是亲生的。
季桐心里复杂,甚至到现在都不能平复自己知道的这件事,之前虽然撞到过他们亲密的举动,但也没往深处想,毕竟两人的关系摆在这,再怎么逾矩也会有所顾忌,不会突破成年人之间的那道防线。
原来不止一次,他们早就,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早。
事已至此,季桐不能说是谁对谁错,这件事本就不该交由她来评判。
“那他母亲知道了,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自然是气愤,她跟慕清宴做的时候,房间门没有关紧,慕婉听到动静的时候敲了门,可是他们浑然没有察觉,最后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时,那双眼睛像是毒蛇般看着白晓。
气急地上去就是一巴掌,慕清宴将她拉在自己身后,硬生生受了。
尖锐的嗓音,嘴里还说着他是你哥哥这种话。
白晓已经听不进去慕婉说了什么了,满脑子想的是他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了,还是他母亲。
“年年,我怕,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我”
“别怕,别在酒店了,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今晚跟我回季家,明天去我工作室那里住。”
季桐转身寻着她的衣服。
十分钟后她揽着白晓的肩膀出来,两人乘电梯下楼,出了电梯门的时候,酒店大厅正对着电梯门的座椅上,男人应声抬头。
是慕清宴,季桐在片刻的惊讶过后揽着人直接离开,她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找过来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刚来,倒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慕清宴起身,几步之后便到了两人面前。
季桐蹙眉:“让开。”
她已经很克制了,难听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人给我就行。”
季桐感受到白晓身体的颤抖,看了她一眼,眼神空洞。
“慕清宴,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你这是打击她。”
慕清宴眸底一片阴暗,他母亲,就算是他母亲,也不能阻止他。
男人唇畔冰凉,开口:“不麻烦季小姐了,这是我跟晓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说完,慕清宴的手已经拉上白晓的胳膊,势要把人带走。
季桐一个女人,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人,慕清宴没用什么力气便轻易将人拉开,季桐还抓着白晓的手,身体却止不住地后退,后背撞上一个极硬的东西。
紧接着肩膀上抚上了两只手,季桐只看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慕总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桐身子微震,温景淮的声音。
“温总,这是我的家事,不过是季小姐非要横插一脚。”
温景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一些没遮住的痕迹暗示了发生过什么。
身后源源不断的热气让她有些局促,往前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温景淮也放下了手,继而走到季桐身边,靠得极近。
嘴角勾着笑意,看着季桐:“年年,慕总说你多管闲事。”
季桐立即没好脸地瞪了他一眼。
温景淮这才收起笑意,带着凉意的视线看向慕清宴:“慕清宴,你说白誉坤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撤销你在公司的职位。”
慕清宴立即变了脸色,温景淮这是在威胁他。
“事关白小姐的名声,你这个哥哥可要认真想清楚。”
又是白晓的名声,又是哥哥的,温景淮真的很懂如何往他心里戳刀子。
句句诛心。
而此刻一直没有出声的白晓,沙哑着声音,微弱开口:“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她很累很累了。
慕清宴抿了抿唇:“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不回白家。”
白晓微微摇头,只刚刚那句话后,便不再开口。
慕清宴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