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历588年,上京城朝阳殿,少年有些怯懦的看着面前的四人。
“太师,朕已经年满十六岁了,为何不能亲政?”
少年名为赵政,十三岁登基,成为大夏的第二十八代皇帝,按祖制,幼帝登基后年满十六岁可亲政,在此之前由太傅,太师,太尉以及大宗正四人辅政,太后垂帘。
赵政是先帝嫡出独子,先皇后在生下赵政后,第四年就过世了,自此之后,先帝并未再立皇后,倒不是先帝和先皇后感情深厚。
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先帝一直在和朝堂中的几大权臣斗争,后宫只是偶尔涉足,据赵政所知,先帝之所以三十几岁就驾崩,和面前的四人也有关系。
面前的几位朝臣,皆是权倾朝野之辈,很大的限制了皇权,先帝和他们斗来斗去,终是一败涂地,郁郁而终。
七岁便被立为太子的赵政,十三岁登基成了皇帝,可面前的四人,从未将这位大夏皇帝放在眼里,哪怕就是行礼,也都极为敷衍。
好不容易盼到十六岁及冠,能够亲政,也是须得得到这几位的首肯,否则亲政不过是妄谈而已。
今日赵政特意招来几人,便是为了此事,只是赵政性格软弱,虽然心中有些盘算,终是少年心性,直接以祖制为由,开口询问。
却被太师钱宣直接驳回。
太师钱宣淡淡的道:“陛下,你如今虽然已经及冠,毕竟仍是年幼,亲政之事,待过几年再说吧!”
“朕是按祖制行事,何来年幼之说?”赵政眼中闪过怒火,却不敢大声辩驳,而是将目光投向大宗正,大宗正是赵氏宗族的族长,也是赵家底蕴所在。
这一代大宗正赵权,是先帝的二叔,算是赵政的爷爷辈,裕亲王。
赵权不咸不淡的说道:“陛下,本王亦是觉得钱太师所言不错,陛下亲政的日子,还是延后一些再说吧!”这小子想什么呢,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可不是你赵政的天下,区区一个小崽子,叫你一声陛下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赵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本以为和自己亲近的裕亲王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想不到竟然直接变脸了,赵政又将目光投向太尉孙淼,太傅张煜,两人没有丝毫接话的打算,眼中满是淡漠。
赵政失望至极,心中一片悲凉,难道这大夏再也回不到自己手中了吗?摆了摆手“朕累了,几位退下吧!”四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有一丝讥讽之意。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御书房,安静下来,赵政眸中满是无助,心中憋屈无比,一把将案桌上所有的物品扫到地上,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低声吼道:“逆臣,统统都是逆臣,该死,都该死。”
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嘴角扬起。“陛下息怒,四位大人皆是大夏肱骨,这话要是传到他们耳中,总是不好。”赵政猛的转身,赤红的双眸瞪向李富。“你敢教训朕?活的不耐烦了?”声音有些嘶哑,如一头发怒的凶狼。
李富今日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失去了往日的谦卑,冷冷的道:“咱家是大内总管太监,对你这废物恭敬,是看在你还能当几天皇帝的份上,如今”嘿嘿笑了两声,“如今你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咱家惧怕的。”
毕竟是生在帝王之家,最是懂得听话听音,赵政心中一颤“朕是大夏皇帝,你敢欺君?”
“也就你自己把自己当成皇帝吧,朝中众臣,哪一个又将你放在眼中的?”李富阴鸷的笑了笑,一步一步靠近赵政,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毕竟只是一少年,失去了帝皇的光环后,也不过是普通人,闻言头皮顿时发麻,大声喝道:“来人,来人。”声音尖锐,但往日里,一句话就招来的宫中禁军,此时却没了声息。
看着越发靠近的李富,赵政声音有些颤抖“李富,你想做什么?你想弑君?”
想到能够亲手了结一位帝王,心理变态的李富,顿时露出一丝狞笑“咱家送陛下上路,也不要怪咱家心狠,要怪就怪陛下非得想要亲政,当个富贵皇帝不好吗?争什么争?”
赵政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是太师他们要你动手的?”声音虽然依旧颤抖,脑子却灵光了起来。
李富微感诧异的道:“陛下还不算笨,不过还错漏了一人,太后也是这个意思!”想到那个一直对自己极好的身影,赵政眼中泛起一抹悲凉。
太后不是赵政的母亲,而是自幼将其抚养长大的人,算是养母,曾经的皇贵妃宋氏。
李富自怀中取出一根白绫,一把将赵政按在御桌上,将白绫套在赵政的脖子上,用力一拉,赵政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双手死死的抓住白绫,企图将其扯下。
但从未练过武艺的赵政,少年的力气怎比的上李富这种练过武艺的太监,恍惚间,听见李富继续道:“陛下慢走,几位大人商量好了,你死后由太后的儿子赵恒继位。”
赵政隐隐约约就只听到了这些,便失去了意识。
处理完赵政后,李富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见赵政确实死了,露出变态般的笑容,亲手了结一位皇帝,这种成就感,是李富这种残缺之人,从未享受过的。
在御书房中,找到早已选定的位置,将白绫绑好,又踩着龙椅,将赵政挂了上去,李富转身便走出了御书房,去往太后寝宫,禀报去了。
不管怎么说,赵政都是大夏的皇帝,可不能草率了,得等一段时间过来,到时赵政的死就只能是自尽,不管天下人信不信,反正跟他李富没关系。
御书房彻底陷入寂静,只剩下一具挂在龙椅之上的尸体,显得诡异无比,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本已经死透了的赵政猛然张开了双眸,胸口也再度剧烈起伏。
赵政双手死死的抓住套在脖子上的白绫,趁着还有力气,费力的将脖子从白绫上挣脱了出来,“砰”的一声掉在了龙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