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垂眸看她拽着自己的手,再抬起,“我只是担心你会把我的地盘搅得乌烟瘴气。”
她也笑,“我哪有这本事?”
他眯眸,毫不犹豫点破,“你有没有,心里不清楚吗?”
阮颜撇嘴,撒开手,跟他闹小脾气,“傅先生既然还生我气,那还叫林一通知我过来做什么,明明你一个句话就能把他赶走。”
傅廷洲端详着她,这娇弱模样,好似风一吹,下一秒就散了。
他敛住笑,收回目光,“是林一自己通知你的。”
“骗人,没有你的允许,他通知我做什么。”说罢,阮颜环抱住他腰身,轻声笑,“傅先生想见我就直说。”
毫无意外,傅廷洲没推开她。
“死皮赖脸。”
“那别人也会这么死皮赖脸黏着傅先生吗?”
“哪个别人?”
“你的那些女人们。”
傅廷洲蓦地发笑,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她额头,“不是不在意吗?”
“女人说不在意,其实就是在意。”她正儿八经解释。
这下他总该信了吧?
傅廷洲看透不说透,片刻脱离她怀,“除了你。”
旋即先离开接待室。
阮颜愣在原地,等他走后,还在琢磨着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除了她?
难道只有她是这样死皮赖脸?
不过她似乎有点摸透傅廷洲了,他不讨厌她的黏人,似乎还很受用,而且还喜欢看她跟他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不是喜欢肖澜那一类的温婉大方吗?
难道他真正喜欢的是“醋精黏人”的小女人套路?
男人心,海底针!
此刻她手机响了起来,阮颜看到是医院的电话,急忙拿起接听,“小安?”
“妈咪,不是说带我去游乐场吗,你又骗我。”
阮颜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辰安的事情,她竟然给忘了,虽然心虚,但也不忘道歉,“抱歉小安,妈咪这几天给忙忘了,你等着哈,现在就马上回去!”
阮颜挂了电话,不容刻缓出了门。
来到医院,只见护工已经带着辰安在楼下等了,辰安看到她,小短腿蹬蹬跑来,“妈咪!”
“慢点,别摔着。”阮颜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跌倒了,又磕破了哪,急忙上前抱住他。
辰安咯咯笑,“我不会摔倒的,我戴了护腕,穿了护膝。”
看到孩子天真地把袖子跟裤腿都撩起来,露出护膝护腕,阮颜没忍住笑,捏了捏他脸颊,“你啊。”
阮颜带着辰安来到游乐场,辰安对周围的事物都感到非常新鲜好奇,毕竟以前是没有机会来的,为了孩子的安全,她全程陪护。
看着辰安开心,阮颜也很满足,玩了片刻,阮颜带着辰安来到糖葫芦车前,给他买了一串。
“分明就是你偷的钱包,还敢赖账!”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的,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阮颜扭头,只见一名少女死死拽住男人,不让走,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人气急败坏地将少女推倒在地,挤出人群欲要逃离。
女孩从地上爬起,拼命地喊,“快抓小偷啊!”
可围观的群众见对方人高马大,不好惹的样子,怕惹麻烦也没敢上前。
阮颜蹲下身,对辰安说,“小安,乖乖在这里等妈咪,不要乱跑,任何人跟你搭讪都不要理。”
辰安知道她想做什么,点头,“放心吧,我又不是小笨蛋。”
阮颜朝男人径直走去,伸手拍他肩膀,待男人转头,她一拳将男人击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惊愕。
失窃的少女也跑了过来,“打得好,就是他偷我钱!”
男人从地上爬起,摸了把溢出血的鼻尖,恶狠狠地瞪着阮颜,“奶奶的,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打我!”
男人朝她挥拳。
阮颜侧身躲开后,屈膝踹向对方裆下,毫不留情,这一击痛得男人龇牙咧嘴,几乎弓起身体,动弹不得。
没多久,游乐场的管理跟安保赶来,得知情况后,将男人扣下。
少女拿回失窃的钱包,露出甜美笑容,朝阮颜走来,“姐姐,谢谢你!你刚才真的很帅!”
阮颜微笑,“不客气。”
她格斗术是从十三岁开始自学的,寄人篱下,没有父母关爱,这也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当初养父供她念书的好意不过是让她不至于当个只有容貌的文盲,在外丢阮家颜面。
但除了上学,回到家里当“保姆”外,她几乎没有私人时间。
阮霏有的各种兴趣班,她几乎没有。
自己想要的,她只能自己学。
阮颜回去接辰安,欲要走,谁知少女又追上来了,拿出手机问她联系方式,要给她酬劳。
这小姑娘年纪也十八十九,看着单纯天真,出手还阔绰,随手给出一张卡,额度都是二十万。
阮颜打量她着装,并不是什么高端名牌,但露在袖子下的机械腕表,是江诗丹顿半年前的新款,售价三十万。
看来是个隐形的富家千金。
阮颜笑了笑,“酬劳就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
她没多停留,带着辰安离开游乐场,她不想今天的事被传到网上,要不然,她在傅廷洲面前苦心营造的“弱不禁风小可怜”形象就要翻车了!
将辰安送回病房,阮颜亲手将孩子交接到护工手里,辰安抱着路上买的玩具,回头看着阮颜,“妈咪,我今天玩得很开心噢~”
阮颜蹲下身,抚摸他发顶,“你玩得开心,妈咪也就高兴了。”
等孩子进了病房,阮颜给护工发了酬劳,辛苦她这段时间替她照看孩子。护工也是有孩子的人,能体会到单亲妈妈的不容易,“放心吧,阮小姐,我也很喜欢小安这孩子,乖巧懂事,不像我家的,调皮捣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