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不行吗?”
“行啊,这是傅先生的家,傅先生要睡哪儿都行,我去洗澡。”阮颜扭头去浴室。
她故意磨蹭了好半会,等洗完澡出来,本以为傅廷洲也睡下了,谁知他还醒着,兴致不错地翻看杂志。
阮颜咬牙横下心,反正睡都睡几次了,他不介意,那她矫情什么?
她笑意盈盈走过去,爬上床,拿掉他手中的杂志,“杂志好看,还是我好看?”
傅廷洲眯眸,“昨天还不够?”
她一噎,“那傅先生睡在这,不就是…”
“单纯睡觉而已,想什么呢?”傅廷洲将她揽抱住,她顺势倒在他身下,笑如狡猾的狐狸,“单纯睡觉吗?”
下一秒,傅廷洲替她盖好被子,眼里不见半分馋她的欲望,“就你这身子骨,若是天天做,怕你承受不住。”
阮颜咋舌,看着他冠冕堂皇说出这番话,“傅先生真不害臊。”
他嗤笑,“你勾引我的时候害臊吗?”
阮颜,“……”
他搂抱住她,蹭到她怀里睡,一个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时像个男孩似的完全依偎在她怀里,简直不敢想象。
阮颜垂眸能看到他发顶,他的发质很好,浓密,又细又硬,却不是粗糙毛躁的那种。
用的洗发水也都是很淡,很清爽的香味,没有太多杂陈的味道。
视线往下,他垂闭着眼,睫毛也很浓,还很长。
他才是女娲的亲儿子吧!
心想着,手指还触碰着他睫毛。
他在这时握住她手,睁了眼,埋在她颈侧,语气慵懒,“再乱动,我就不让你睡了。”
阮颜作罢,她现在没心思做别的,便也睡了。
隔天一早,阳光刺透窗纱,照在床头,阮颜惺忪睁眼,目之所及是傅廷洲挺括的身躯,像是映了一层瓷白的光,虚虚实实,迷离万千。
跟他睡了这么多次,但几乎都是他先早起,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温馨。
阮颜略微迟钝地抽出自己压在他胸膛的手,这轻微动作,却也将他惊动。
他睁眼,一双眼睛如深海般望不见底,又惊心动魄,仿佛能摄人心魂。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她缓缓翻身,欲要起。
傅廷洲伸手将她往怀里捞回,结实的臂部圈在她腰肢上,脸埋在她颈侧,没刮的胡渣子扎过她肌肤,又刺又痒,“起这么早?”
他刚睡醒,声音低哑,带着慵懒。
阮颜僵在他怀,“你不用早起吗?”
“难得睡个懒觉,还催我起床,想做什么?”他扳过她身子,半压下时手肘也撑在她身侧,没完全压着她。
阮颜无辜,“我哪催傅先生了,只是担心傅先生会不会耽误工作罢了。”
他笑着吻她脸颊,“耽误工作那也是你害的,谁让身侧睡了个会折腾人的小妖精。”
阮颜故作生气,推开他,“那也是你禁不住诱惑!”
他笑声清朗,旋即也下了床,系好睡衣腰带走到浴室,他忽然停在门口,转头,“用你牙刷了。”
阮颜愣了下,听到漱口声,飞奔下床冲进浴室,“傅廷洲,你不准用我牙刷——”
这不,傅廷洲正拿着她那卡通牌的牙刷掂量。
她伸手去抢夺,傅廷洲轻巧躲开了,像逗猫似的逗着她玩儿,心情愉悦,“嘴都亲过了,还嫌弃吗?”
阮颜朝他屁股踢了一脚,“你无赖!”
他不怒反笑,拿起草莓味的牙膏跟她的卡通牌牙刷,“原来是害怕我发现你有这样的一面啊。”
阮颜面红耳赤,她敢说这是母子配套的洗漱用品吗!
不,她不敢。
她理直气壮,“人都是多面性的。”
他点头,“看出来了,一般有了孩子的母亲为了跟孩子拉近关系,确实也会有一颗童心。”
阮颜心脏骤然一紧,从手僵到脚趾头,就连笑容都有些牵强,“傅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傅廷洲将牙刷牙膏放回她的漱口杯,转头看她。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
从头到尾,里里外外把她洞穿。
良久,他笑了声,“紧张什么,我只是说两次都没有措施,没准真怀了,也说不定就当母亲了。”
阮颜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保持平常的样子,“是啊,但就怕孩子生下来就没爹了。”
“你咒我死啊?”
“你娶南小姐跟你死了没什么两样。”阮颜轻哼,故作不满地走出去,她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傅廷洲倚靠在门旁,看她整理被褥的身影,“不想我娶南蕖?”
她没回头,“我哪能管得了傅先生,傅先生要是真想娶,我也拦不住。”
傅廷洲注视她片刻,不慌不忙走出卧室。
阮颜听着脚步声远去,她跌坐在床沿,双手虚握成拳,傅廷洲刚才那些话她绝对没听错,难道他知道什么了吗?
莫非,医院…
中午,阮颜开车抵达医院,她脚步匆忙来到病房,推开门,便看到辰安坐在床上打游戏。
辰安放下游戏机,坐起身,“妈咪,你出差回来啦?”
阮颜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游戏机,是高达联名限量款,网上售价在七千到八千左右,辰安说过生日礼物想要这个游戏机。
“这游戏机哪来的?”
辰安刚要说话,阮颜当即打断,“不准再说是阿姨送的,这个游戏机很贵的,阿姨的家境也一般,不可能送这么多贵重的礼物给你,所以你不准撒谎。”
看到阮颜严肃的表情,辰安低下头,捏紧手上的游戏机。
阮颜坐到床边,抓着他肩膀,“小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咪!”
辰安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滴落,阮颜恍惚了下,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控了,正想说些软话,主治医生推门走了进来,“阮小姐,你这是…”
阮颜起身,笑了笑,“我是在好奇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