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傅廷洲将她送到傅公馆,车停稳,阮颜推门,手腕被握住。
她回头,“怎么了?”
傅廷洲若无其事松了手,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叮嘱你,不要有逃跑的念头。”
阮颜,“……”
她将手抽回,挤出笑,“那傅先生打算让我装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的白月光回国为止?
他停顿,半秒,松了松领口,“还完人情。”
“你不是说不要人情吗?”
他笑,“我现在要了。”
阮颜无语,下了车。
回房没多久,她接到了赵海棠的电话,走到窗边拉开窗纱,“星意跟南陌呢?”
“我还以为你把他们都忘了呢,星意,你妈咪电话!”赵海棠将手机递给了星意,星意一听到阮颜的声音,呜哇地哭出声,“妈咪!”
“我们家小甜甜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大哥欺负我!他总是不让我吃甜品,我讨厌死他了,我好想弟弟,也好想妈咪!”
阮颜笑着哄,“好了,你哥哥不让你老吃甜品,是怕你长蛀牙,还有,妈咪也想你们啊。”
“那妈咪什么时候回来,弟弟的病治好了吗?”
阮颜看向窗外,“放心吧,再过一段时间,妈咪一定会带弟弟回去的。”
星意把电话给了赵海棠,赵海棠问,“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有了。”
“是怀上了?”
“没怀上。”
赵海棠嗐了声,“没怀上还叫有进展啊,我教你勾引男人的那些招数,在他身上还不管用?”
阮颜想到这,气笑了,“管用,太管用了,陪他演戏几个月,他早知道了辰安的存在,这几个月我就跟小丑一样,在他面前卖弄风骚。”
“等等,您说什么,傅廷洲知道辰安的存在了?”
“不仅知道,骨髓移植都做了。”
赵海棠啧啧道,“看来这傅廷洲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儿子治病,这是好事啊,既然都治好了,那你还不回来?”
阮颜沉默了下。
赵海棠忽然问,“你不会是假戏真做,爱上那男人了吧?”
阮颜一噎,“你胡说什么呢?”
“急了,你看你急了!”
阮颜揉着眉心,耐着性子,“我这次留下来还有一个目的,我想弄清楚我的身世。”
阮霏说她是被人贩子拐卖,才被阮振明花钱买回去的养女,而她的亲生父母找过她,但因为阮家的因素,她错过了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机会。
以前的她或许不在乎,因为她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
而先前被其他事情耽误,便没再想这件事,只是现在孩子病好了,南小姐回来之前她除了把欠傅廷洲的人情还上,总得趁其他时间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赵海棠说,“都过了这么久了,当年网络信息也没那么发达,派出所还不知道有没有档案呢,你现在还能查吗?”
“阮霏说了,当年我身上有块玉佩,但阮家的人当了。”
“玉佩?”赵海棠寻思,“如果玉佩是象征身份,价值连城的那种,那说明你亲生父母可能是有权有势的人呢!”
阮颜笑了,“你也不想想玉佩要是价值连城,李荷还会把它典当?要知道价值连城的玉放到市面能拍卖更高的价,能典当的顶多就值个千百来块,我觉得玉佩更像是孩子出生时类似于平安福之类的吧。再说了,哪家有权有势的人随随便便丢孩子啊,出门都有保镖跟着呢。”
“也是,高曜不是回去了吗,让他顺便帮你查查呗,那小子人脉也不少。”
结束通话后,阮颜视线从玻璃窗望向别院,若有深思。
…
次日清晨,阮颜在睡梦中感觉到身体被火炉包裹着,朦胧睁眼,映入眼帘是一具被光影照映着的挺括身躯。
他绸缎睡袍领口散垮敞开至腹部,垂下的眼眸形成一道弘弧,鼻骨与喉结笔直重叠,轮廓迷离虚幻。
阮颜发怔,迟钝地回想她昨晚早就睡下了,傅廷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他是怎么跑到自己床上的?
蓦地,眼前男人也醒来,带着慵懒笑意,“看来睡得挺好。”
她倏然起身,“傅先生走错房间了?”
他翻了个身,并未起,“没走错。”
“那你…”
他意有所指,“我学你的。”
阮颜,“……”
她掀开被子下床,“我今天要出门一趟。”
傅廷洲侧躺,单手支住额角,“去哪。”
“见人。”
他眯眸,随即淡淡笑,“我也不是关着你不让出门。”
阮颜走向卫浴间,“我只是通知傅先生而已。”
傅廷洲笑而不语。
她上午十点出门,在餐厅约见了高曜,高曜姗姗来迟,坐在对面位置,“怎么样,找到投资人了吗?”
“好事多磨,投资这么关键的事,急不来的。”
“那你找我做什么?”
“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高曜疑惑,“你要查什么?”
“查零零年的失踪人口,以及当年失踪儿童的寻人启事。”
“你查这个做什么?”
阮颜倒了杯茶,“想查查我身世。”
高曜表情凝重,“这个可能会有点麻烦。”
“没事,反正有的是时间。”她将茶水缓缓喝进。
高曜答应了。
从餐厅离开后,她利用空余的时间到城南别墅陪辰安,保姆说辰安在书房学习,阮颜疑惑,“学习?”
“先生给小少爷请了家教,您不知道吗?”
阮颜怔住,辰安确实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但因为之前的病情,他都只能待在家里。
辰安识字是都是先从故事书开始,他很聪明,她讲过的故事他都能倒背如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