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目光由上往下,很快移开视线,“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傅廷洲动作一顿,好片刻,将浴巾搁下,朝她走来。
直至那道湿热且壮阔的身躯毫无避讳展现在她眼前,“你查他身份了?”
她脸颊一热,别过脸,“我哥告诉我的。”
“也是,南宸记了他这么多年,估计一眼就认出他了。”
傅廷洲把她搂到怀里,她一怔,试作挣扎,“先把你身体擦干了…”
他的唇若有似无贴近,亲昵,“你帮我擦?”
“我跟你说正事呢,无耻!”她声如蚊子叫,偏在与他身体纠缠的时候,软了下来。
这男人,也就只会色诱了!
傅廷洲忍住了最原始的冲动,若无其事返回穿上浴袍,“你只管做你的事情,至于那个人,我会处理。”
又来了。
又是这副把她置之于外的态度。
“不行,他算计了我,我就得插手。”
阮颜环抱双臂。
傅廷洲眉头一皱,转身看她,“他不是善茬,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对付不了他。”
“有句话叫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再厉害,也——”
“阮颜。”
他打断她话,迈步逼近她。
她后退一步,傅廷洲伸手将她圈入怀中,捏住她下颌,面庞严谨,“你知道傅老为什么看重他吗?”
她怔愣,没说话。
他继续说,“因为他身上背着几条人命,连警方都找不到他参与的证据。他是傅老养的一条狼,更是一把刀。”
阮颜怔怔地看着他,“所以呢?”
傅廷洲挨近半寸,“你现在是南家千金,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别把自己扯进来。”
“你担心我,那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她急出口,也下意识愣住。
傅廷洲抚摸她脸颊,闷笑,“放心,我比你更了解他。”
阮颜咬了咬唇,垂眸,“你母亲车祸,傅老是幕后真凶,可是警察查了这么多年都没能从傅老身上查到蛛丝马迹,说明傅老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份。他不能动手,不能参与,那这些肮脏事只能有人去做,所以你说的那个在傅老身边的凶手就是他吧?”
傅廷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她知道,她猜对了。
那些知道车祸事故的人都被灭口,替傅老灭口的只能是这个义子。
所以傅廷洲才会说他身上背着几条人命。
警方找不到证据,说明他不是亲手杀掉那些人,而是像宋安娅的车祸那样,都伪造成了“意外”。
傅老保下他,并不是因为惧怕南家算账,而是他一旦被逮住,会对傅老有致命的威胁。
只有保下他,让他离开京城,尽管傅老以后被揭发,那么他的退路就是这个义子。
不得不说,傅老确实老谋深算。
阮颜深吸一口气,“你既然对他了如指掌,倘若我们真的斗他未必有胜算,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我的顾虑是你。”
阮颜惊讶地对上他目光,心底仿佛被什么触动,又刺又痒的。
“…顾虑我?”
傅廷洲无奈笑,“你若是插手进来,像以前那样,我会很被动。你跟孩子都是我的软肋,相当于我有了弱点,所以我有顾虑。”
阮颜呆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反应。
他低头吻她,“好在你现在是南家的千金,孩子也在南家那。所以我不希望你插手进来,我不想再看到以前的意外。”
她双手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他的每一次心跳,她都能真实的感受。
每次都是从别人嘴里了解他。
尽管她不清楚傅廷洲的过去,可在这一刻,她却不想再追究他的过去了。
不美好的回忆,适合封存在心底,逼他说出来,只是揭人伤疤。
那么这些过去,就算她不知道,也好。
…
隔天,阮颜在如意楼包间约见了铜墙科技董事长秦晖。
她将三份正常的检测报告交给了他,看到报告后,对比了不同的结果,也是惊讶,“没想到报告竟是被人做了手脚。”
她点头,“没错,而且对方还干涉了京城好几家检测公司,只要是在京城内检测的报告都被核实有问题。”
“既然我们已经核实了这报告没问题,那么此刻公开,也能…”
“此刻公开,也解决不了根源问题。”阮颜不慌不忙打断话。
他疑惑,“你的意思是?”
“我想到一个计划。”
他惊讶,“计划?”
阮颜点头,“假途伐虢之计。”
她拿起五只空杯子,“这五只杯子代表京城内五家科技检测公司,目前作假的两家,已知是思源检测中心与英标,剩下三家暂且不明。”
她将三只杯子挪开,“如今众人皆知我的研究失败,估计对方想要看到的就是我失去研究脑机接口技术的资格,所以我如他所愿,让您帮我从这三家入手,放出与我解约的消息,以寻找新合作方为由,用这两份脑机接口研究的成果找他们合作。”
秦晖愣住,认真思考。
阮颜继续说,“科技界对脑机接口技术感兴趣的可不仅咱们几家,其他公司肯定也感兴趣。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两家造假的公司很清楚结果是真的,否决掉我的结果不过是告诉外界我失败了,我猜他们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这份资料。毕竟这个研究谁想做都能做。”
毕竟铜墙科技在京城已经是老牌集团,口碑跟地位在科技界早已经是“老大哥”的存在,所以由铜墙科技出面,最有说服力。
秦晖惊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年纪轻轻,想得倒是很深。
不过他也有所担心,“可他们若是不上当呢,毕竟在媒体看来这个项目已经失败了,群众更不会买账。”
“不用担心,他们要是能拿到这个项目,是黑的也能洗成白的,那我们为何不能?到时我会请曲市长做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