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感受到了寒风袭来,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落地,趁还没有巡逻的卫兵过来,她拍拍陆行鸟的尾羽,嘴里小声道:“…快飞。”
还没等陆行鸟煽动翅膀上升,一个眼尖的巡逻兵就发现了他,那个人神情激动甚至结巴的指着她:“啊……啊!”
光注视着这个人飞快的跑走,低头叹了一声气,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她像个被告等待着法官的传唤。
不过她等到的可不是被人喊到哪里,而是等当事人自己跑出来了。
等奥尔什方在她面前站定,光才发觉自己没有从陆行鸟上下来。
啊…不过这样一对比,敖龙的身高跟精灵比起来真的好堪忧啊,所以当晚幸好是一起坐着吃饭,否则要想亲他一下还得垫凳子。
第一次见到这么沉默的奥尔什方,光心情忐忑。她扶着一侧从陆行鸟上下来,因为心事重重没注意差点脚一滑,又被奥尔什方扶了一下,心虚对他点点头道谢。
周围目光若有若无朝这边看来,又因为诡异的气氛不敢直视。
“外面冷,先进去吧。”
明明是熟悉的话,语气不一样听起来又显得陌生了些许。
光又是点点头,熟练的安置了陆行鸟,就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屋子。
进去一抬头才发现居然是“雪之家”啊,还以为要被带去“公开审理”了呢。
这种事情要怎么谈才好…?
光看着背过身给她准备热饮的友人。
想把自己的挚友变成爱人这种想法…如果对方完全没有那种意思的话着实很尴尬啊,不捅破还能继续相处,捅破了可能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这样一想,一种悲哀感自心底升起。
忐忑不安的想立马逃走,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一辈子都没有脸再过来了吧。
接过奥尔什方递来的杯子,光甚至自己想挤出几滴泪。遥想曾经自己就是在这里被这个人接纳的,现在居然连决裂也要在此上演了吗。
“如果你这次不是来找我的,我会为此伤心一段时间的。”他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
“我为了这件事困扰没睡好了好几天,也想去找你问你的态度,但是最后都忍住了。”
“…诶。”听到此光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扔出去,她忙不迭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紧张,“做了冒犯你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
没有谈过恋爱的光之战士觉得这比讨伐蛮神要难的多,如果是后者她好歹还拥有不少的经验。
还没说出后半句话,就被突然传来的温热感堵住了,光诧异的被动的感受这一切。
脑子忽然意识到,
啊,原来被亲,真的会忘了有所回应或者有其他反应啊。
等分开,他才接着道:
“这几天真是太煎熬了…”
对于奥尔什方来说,突然被挚友做了“逾越”的举动,当时只是被吓到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影。
留下一屋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甚至还在笑着打趣,“我就说吧果然英雄是喜欢着…”
剩下的什么已经听不进去了,自己的意识也因为喝了酒恍恍惚惚的,但是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又是另一部有后续的影像。
第一天,没有等到人来解释。他想要不自己登门去拜访。也不是不知道她会在哪里,落脚点无非是沙之家或者在伊修加德买的那栋房子。
说到后者,他想起…曾经听她说一定要在伊修加德买房子。
“可不只是因为是喜欢这里的大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某个人的……”说到这,她笑着看他,眼睛弯弯的可爱极了,“但是我就先不和你讲啦,因为他还不知道呢。”
那时候心中就隐隐有着猜测。
或许自己的挚友拥有了喜欢的人,但她又不像是埃马内兰那样能张扬直白的宣告着爱意,于是自己也只能作一些猜测。
或许是被她仰慕着的“师兄”埃斯蒂尼安,每次光在提到他的时候眼中那说不出的闪烁她都是有目共睹的。
又或是那位“议长”,听说他们一起共进过晚餐。虽然光也时常是和自己一起吃晚饭,但那都是和大家一起的,独处的共进晚餐还实属没有过。
再或者天钢机工房里,时常鼓捣装置的斯特凡□□安,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能聊的别人插不上话。
奥尔什方一边在心里赞叹着挚友的魅力一边又真的幻想代入了一下。作为朋友,光无论对谁做出选择,他都应该是第一个支持的人。
但是好像被忽视已久的私心,冒了上来。
哪怕可能性不高。
这个人选,能不能是我?
他想。
第二天,还是没有等到过来的人。营地的大家知道他和光通信频繁,或许都已经默认二人解释清楚一切了。
甚至有人问他,什么时候能看到英雄穿上白色圣洁的婚纱。
这要怎么讲。
讲自己觉得其实当时被她亲的那一下可能是她把自己误认成其他人才有的举动?
喝醉酒的人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
今天晚上做的梦,是关于穿着婚纱的她的。
第三天,
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
他想,如果真的心意是对他的,那应该会第一时间来解释。眼下这样避着自己,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她搞错了的表现。
自己去追问会弄巧成拙。
虽然只是想一想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负面心情环绕在心头,但他仍旧固执的设想哪怕挚友结婚,自己也应该是第一个送上祝福的。
她应该也会…在意自己的这一份祝福的吧。
最后一天,他吩咐士兵,如果看到光来到了巨龙首营地,一定要来通知他一声。
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她要说的话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