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刘焕木然的坐在床上,手机无声的从他耳边掉落,听筒中传来的声音急切而又惶恐。
“姐夫,怎么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喂,姐夫”
“完了,完了”刘焕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万万没想到,马六竟然在关键时候摆了他一道。
他好恨!
还有中强盛集团调查组,照阳工厂的脏事儿,不是他一个中层的管理者就能干成的,难道那些真正幕后之人不怕他鱼死网破吗!
还是说,他们已经打算放弃自己了?
一瞬间,万千念头从刘焕的脑海中闪过,良久后,他突然跳起来,装若疯癫,自语道:“不,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老树街,一处清雅的四合院,小菜园中。
带着草帽,穿着短裤、短袖的男人正在菜园中忙碌着,男人身材精瘦,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挪动脚步时,右腿明显带着些跛。
“爸,有电话。”一位长相文弱的青年从屋子里走出来,将手机递给菜园中的曹瘸子。
曹瘸子看了眼电话号码,示意儿子先回屋,随后,接通电话。
“喂,白总”
接完电话,曹瘸子抱着装满蔬菜的菜篮走出菜园,将菜篮交给保姆手上。
“一会儿炒几个好菜,我要招待客人。”
“爸,一会儿谁要来啊,搞的这么隆重。”房间中,青年好奇的问道。
“一个朋友。”曹瘸子擦着手,对青年说道:“国振啊,今天下午不出啊,天气挺好,和朋友出去逛逛去。”
曹国振没有说话,从沙发上坐起身,一声不吭的上楼,没一会儿,换了一身骑士服下楼,还是一句话没说,骑着放在院子里的大哈雷出门了。
等曹国振出去后,曹瘸子拿起手机,找到刘焕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你说什么?刘焕疯了!”办公室中,苏牧满脸诧异的说道。
中强盛集团调查组组长左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特意过去看了,确实疯了,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苏牧沉默了,工人闹事才刚过去一天,之前好好的刘焕,怎么会突然疯了呢!
这事透着邪乎啊!
“他不是一直在医院吗,医院那边怎么说?”苏牧不解的询问。
“他昨天离开了医院一段时间,我们是在他家里找到他的,找到时,人已经疯了,他家里人说是突然中风,人就成那样了。”左睿说道。
苏牧靠着椅背,皱眉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回过神,对左睿等几名调查组成员说:“哦!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
几人走后,苏牧又将整件事回想了一遍。
刘焕这疯病来的真够及时的,早不来晚不来,调查刚一开始,人疯了!
要说这其中要是没什么猫腻,估计没人会相信。
藏在刘焕背后的人能量真不小,将一个好人活生生弄疯,刘焕家里人竟然帮着掩盖真相。
“看来自己还是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苏牧心中泛起一阵感慨,刘焕既然得了疯病,那这条线上的所有线索就断了,一时半会再想揪出幕后之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若揪不出幕后之人,工厂这边恐怕后续会麻烦不断。
思忖许久,苏牧也未理出个头绪,只好将这件事暂时放一放,至于工厂这边,只能让马六多照看着些。
中强盛集团调查组和照阳工厂继续就公司资产损失的事开展调查,几天后,由于嫌疑人刘焕身患疯病,调查便告一段落。
照阳工厂全力筹备工厂开工事宜。
而苏牧在刘焕得了疯病的当天就回到了宁工大,经过他几天的努力,微纳米材料清洗机、铺光机、转换机的机器的样机都被他研制了出来。
在他在实验室专心研制样机的这几天,关于解除王元基等几人的文件终于在公司正式下发,期间,王元基来学校找过苏牧,但被苏牧拒绝了。
正式离职当天,王元基给苏牧发了条短信,意思是总有一天苏牧会为开除他王元基而后悔的。
这种毫无水平的威胁苏牧自然不会理会。
这天,苏牧正在实验室整理专利申请资料,五师兄杨闻的电话打了过来。
两人含暄几句,杨闻说起照阳工厂资产损失的事,对苏牧好一番致歉,表示中强盛集团愿意拿出500万作为补偿。
如果是杨闻说要补偿,那苏牧肯定是要拒绝的,可杨闻说的是中强盛集团,那苏牧就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这损失确实该中强盛集团承担。
那些损失的资产按市场价折算,差不多也就值500万。
补偿的事说定,杨闻又问起苏牧关于微纳米材料排列机的事。
“小师弟,听说照阳工厂那边生产的设备是排列机?”杨闻问道,他的话音中满含期待。
自从得知苏牧一手主导了证件制造机的研制后,杨闻再不敢轻视苏牧的研发能力。
“五师兄消息够灵通的,不会是在我厂子里按间谍了吧!”苏牧开玩笑道。
“瞎说,我们什么关系,亲师兄弟,师兄能干那腌臜事吗!”
“难说,老师前两天可是特意嘱咐我,和你做生意可要多留个心眼。”
“老太太的心可真偏到脚底板了。”杨闻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两人顿时一阵笑闹,开了几句玩笑后,杨闻的话题又转到排列机上。
“小师弟,你厂子生产出的第一批排列机卖给我怎么样?”
“五师兄这话说的可不对,是卖给你,还是卖给中强盛集团,这可得说清楚,若是你要,我白送都可以,可要是卖给中强盛集团,那价格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不愧是亲师兄弟,放心,师兄不会让你亏了的,卖给中强盛集团,价格嘛,就按国外的价格来,200万美元一台,如何?”杨闻笑着说道。
苏牧沉默稍许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