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玉芙蓉正打算睡下,而外头却有人禀报说周美人来了。
玉芙蓉惊讶的起身,叫人把周美人好生请进来。
“我以为你会过一两日再过来。”,玉芙蓉挑开珠翠看向只身一人的周美人。
周美人看了眼一旁伺候的宫女,玉芙蓉抬了抬手,听梅听兰带着人便下去了,顺道把暖阁里的听风一块儿给带了出去。
鹦鹉面前不密语。
周美人自顾自的坐在了软榻上:“今日之事,多谢你帮我。”
“非也,是你自己帮了你自己。”,玉芙蓉笑眯眯的抱起一个汤婆子坐在了软榻的另一侧,“若你不信我,今日之事恐怕尚未可知呢。”
周美人端起桌上的茶捧在手里暖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若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说,我绝不推辞。”
玉芙蓉笑着颔首:“这是自然,不过你今夜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周美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垂眸犹豫片刻道:“当然不是,我来是想找你要一样东西。”
玉芙蓉挑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可以弄到这种东西,你身边的听梅,会医术。”,周美人低声道,“当然,我并不是在威胁你,作为交换,我可以把周家的秘密告诉你。”
玉芙蓉沉吟片刻,仍旧有些犹豫:“我怎么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若是周美人随便说两句来糊弄她,她也不知道啊。
周美人瞥了眼外头,靠近玉芙蓉低声道:“有关当初你去温泉行宫中毒的事情,想必里头的弯弯绕绕,你比我知道的更多,光是那北疆奇毒恐怕你如今还不知道出自哪里吧。”
玉芙蓉捧着汤婆子思考了片刻,道:“你且说说看,你要什么?”
周美人俯身在玉芙蓉耳侧,同玉芙蓉低语了一句。
玉芙蓉惊讶的看向周美人:“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周美人心情低落的轻叹了口气:“你且说能不能给我弄来吧。”
玉芙蓉犹豫了片刻:“这是自然可以的,只是……”
“那成交,我同你说,我有那日……”,周美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外头挨着玉芙蓉低声耳语了起来。
玉芙蓉越听便越是心惊肉跳,若周美人所说的是真的,那周家……
玉芙蓉猛地握紧了手里的汤婆子,那周家真是罪无可恕。
半晌后,周美人这才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回了承乾宫的西偏殿。
而翌日一早,玉芙蓉身边的听梅便病了,说是染了风寒,玉芙蓉请了医女给听梅诊治,开了一张药方子。
医女正准备回去时,发现在廊下扫地的一个宫女身上起了许多疹子,医女忙向玉芙蓉汇报。
不为别的,就怕是得了疫病。
好在那小宫女不过是过敏罢了。
医女又留下一张药方子便回了太医院,玉芙蓉叫李所一块儿去把听梅和小宫女的药给抓回来。
李所高兴的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玉芙蓉奇怪的瞥了眼李所,看向一旁的听兰:“他这是怎么了,今日似乎格外的高兴。”
“娘娘有所不知,听说是他丢了的五百块银子找了回来,可不得高兴吗?”,听兰笑道,“今日一查,李所便都告诉了我们,若不是娘娘你还睡着,只怕李所高兴的也要来告诉您呢。”
玉芙蓉轻笑一声:“这是好事啊,谁给他找回来的?”
听兰说起这个便来劲儿:“娘娘有所不知,这银子啊是万应当万公公替李所找回来的呢。”
玉芙蓉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惊讶,李所和万应当的关系好,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从前不就有许多消息是李所从万应当那儿打听到的么。
另一边,李所抓了药便回了承乾宫,上午是李所当值,下午和晚上便是另一个小太监了。
李所特地去御膳房花银子买了点好酒好菜来招待万应当。
为了这事儿,万应当下午特地跟杨昼换了班。
而另一边,幽幽转醒的苏容华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昨日她抚摸上去还有些许微微的弧度,而今日已如从前那般平坦。
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明白,周美人为什么要推她?
苏容华撑着床榻起身,一旁的宫女赶忙过来搀扶着苏容华:“去把周美人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宫女应了声是便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周美人便过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都下去吧。”,苏容华出声道。
“我有一事不明,那日你为何要推我?”,苏容华靠在软枕上平静的问道。
周美人却冷笑一声:“见不得你好过罢了,若让你的孩子出生,又是皇子,那便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贵子,这叫我怎么能容忍呢?”
苏容华看着周美人的眼睛,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会为了一个区区贵子的名头而推我。”
周美人一愣,而后捧腹大笑:“苏容华,你可真天真啊,我姐姐如今尚未有孕,我怎么会让别人抢在我姐姐前头生下皇上的长子。”
苏容华动了动被子里的手,艰难开口道:“你我姐妹情谊如此……”
“姐妹情谊?可笑,这宫中哪里来的姐妹情谊?更何况,皇后娘娘才是我的亲姐姐。”,周美人嗤笑出声,眼神里满是轻蔑,“而你不过一个区区蒙古王的嫡女罢了,又怎么敢跟我称姐妹?”
苏容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美人。
“实话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我给落下来的,只是如今没有证据指向我罢了,哈哈哈哈。”,周美人笑的格外得意。
苏容华摇了摇头:“不是的,沁宜,不是的,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有人在为难你?你同我说,是皇后对吗?”
周美人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盯着苏容华,笑出声:“你觉得可能吗?你若醒来去打听打听,便知道昨日我姐姐有多护着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姐姐?”
苏容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