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华,你受伤了!来人呐,快传太医!”,皇后皱着眉头道。
跟在皇后身侧的周美人压下眼底的担忧,不满的拉了拉皇后的衣袖。
皇后安抚地拍了拍周美人的手背,道:“皇上,安华殿为何会突然走火?臣妾记得安华殿最近才刚修葺过,怎么会……”
皇上叹了口气,转着手里的粉色佛珠,道:“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皇后你既然来了,那么这事儿便交给你了。”
“是,臣妾遵旨。”,皇后虚弱地福了福身子。
孟祈安看着地上的苏容华,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怜惜道:“罢了,看在苏容华死里逃生的份儿上,便晋为婕妤吧,好好将养着身子。”
苏婕妤并没有谢恩,依旧是呆愣愣的抱着婉花已经冰凉的尸体。
最后苏婕妤是被步撵抬着回去的。
皇后念在苏婕妤受伤严重的份儿上,格外开恩叫了步撵送她回去。
而婉花因为忠心护主,皇后则是下令厚葬。
苏婕妤离开时,那双空洞的目光看向站在了皇后身侧的周美人。
周美人欲言又止的垂眸,掩盖住心里的情绪。
她不能再拖累千伶了。
苏婕妤只是看了一眼周美人,便起身上了步辇。
太医是直接去了苏婕妤寝殿里的,看着苏婕妤那双皮肉外翻里头的血肉已经有些焦糊的双手,太医沉重地叹了口气。
苏婕妤这双手只怕今后会留下疤痕。
苏婕妤走后,皇后又把关于安华殿后头的事情给交待安排了一下,而后便带着周美人回了凤仪宫。
“姐姐,你说这安华殿为何会突然失火?”,在回去的路上,周美人到底是没忍住开了口。
皇后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兴许是苏婕妤命不好吧。”
皇后的语气颇为惋惜与可怜:“只是苦了苏婕妤,刚失了一个孩子,又失了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宫女,当真是一个可怜人。”
因为皇后语气而对皇后深信不疑的周美人低声道:“姐姐,我觉得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否则安华殿如何能烧得那么快?”
那可是一整座宫殿,不过也才一刻钟时间,便烧成了废墟,说里头没有猫腻,谁信?
皇后揉了揉周美人的头,笑道:“既然沁宜这么说了,本宫一定好好查他个水落石出好不好?”
周美人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皇后:“姐姐真好。”
皇后抿唇一笑,眼底是遮不住的森冷。
而另一边,把玉芙蓉带回了承乾宫的孟祈安回了自己的太极宫。
药应当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孟祈安落坐在上首,慢悠悠地摘下手腕上的佛珠,道:“都查到了什么?”
方应当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皇上,奴才愚笨,只查到了前段时间修缮安华殿的工匠们家中都收到了一笔数额不菲的银子,他们都说是贵人赏赐给他们的。”
“哦?哪位贵人?”,孟祈安转着手里的佛珠道。
“这正是疑点之处,那些工匠都说不清是谁,只知道这银子他们回家时已经在桌上了,他们的家里人也说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给他们送来的赏银。”,万应当回道。
孟祈安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矮桌。
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不过足够了。
孟祈安微微一笑,正愁着没人呢,眼下这便有人眼巴巴地冲了上来。
孟祈安瞥了眼万应当,万应当会意上前一步俯首低耳。
孟祈安在万应当耳侧低声吩咐了几句,万应当躬着身子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孟祈安心情颇好地放下手里的佛珠,起身踱步至案桌前看着上面放着的一摞奏折。
而在孟祈安的身后,一幅描绘不完整的地图正挂在孟祈安身后。
地图上一共画了七个板块,其中最大的那一块已经用红色的朱砂墨给勾边圈起来了。
而靠着那块地北方的一块小土地则是画了一个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苏婕妤回宫后便坐在了窗台前盯着外头的雪看。
一旁新顶上来的大宫女坎坷不安的捧着汤药站在了苏婕妤身侧,低声道:“小主,该喝药了。”
苏婕妤并没有拒绝,端起汤药便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汤药后,苏婕妤便继续盯着外头的雪看。
过了大半天,直到眼睛疼痛得厉害,甚至看东西有些模糊时,苏婕妤这才收回了目光。
苏婕妤看着自己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双手,不由得又想起了火场里的婉花。
婉花比她大三岁,打小便跟在她身边伺候她,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过了主仆,如今婉花的离去,叫苏婕妤更是痛不欲生。
婉花还有个双生姐姐,叫婉婷,姐妹俩都是打小伺候她的。
只是因为她的不懂事和任性,婉婷才被活生生打死了。
苏婕妤看着手里的簪子,那是她从婉花头上取下来的,这支簪子算不上很好,是用岫玉打造的,是她送给婉花的生辰礼物。
而如今……
苏婕妤眨着眼睛,酸涩的泪水刺激着眼眶。
苏婕妤整个人都低沉了好几天,期间孟祈安也有去过两次探望苏婕妤,苏婕妤的状态都不大好。
不是呆愣愣的坐着发呆,便是一个劲儿的笑。
太医说苏婕妤这是心底压了太多东西,一时间受不住才导致苏婕妤成了这副模样。
倒也不是不能好起来,这就要看苏婕妤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加了。
而远在蒙古的蒙古王听闻了这件事情后,又快马加鞭地送来了另一个宫女伺候苏婕妤。
这原本是不允许的,只是孟祈安念在蒙古王劳苦功高的份儿上,才破例了一次。
而那宫女入宫的时候,苏婕妤已经维持了那个状态好些天了。
那宫女也从婉,叫婉玲。
苏婕妤目光都没给跪在地上的婉玲一个。
主子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