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已经单宣布独立,好大个苏联已经摇摇欲坠,为了赶在肖卫国离开之前吃上最重要的那顿饭,赵云澜迅速开始联络她认为必须来吃这顿饭的相关人员。
她第一个联系到就是自已的嫂子谢园:
“嫂子,卫国接下来怕是会很忙,我们打算这几天就请大家吃个饭把证领了。”
谢园很高兴的说道:“这是好事啊,你们想好了哪天让大家去吃喜糖了吗?”
“我得跟永红确定一下卫国的行程,你说我要不要找人看看哪天合适?”
听到赵云澜竟然没定好日子,谢园在电话那边有些着急的说道:
“看日子用不着,云澜,既然你们都定好了吃这顿饭,就别在东想西想的,也别跟永红商量什么行程的事情,你现在就定个时间。
时间定好了酒店随便安排,要是来得及的话我帮你安排酒店也行,到时候你把要请的人都通知一下,能来的来,不能来的不是特别必要的人也无所谓,回头再请他们吃饭就行了。”
“这样行吗嫂子?要是真赶这么急的话要不就大后天?”
“大后天行啊,不对,我忘了咱爸不一定有时间,你这样吧,你现在就给咱爸打电话,问问他这几天哪天有时间参加你的婚礼。
卫国父母没了,咱爸咱妈可不能不去,咱们看他的时间,哪怕他说只有今晚有时间呢,只要他们在场,你们也在场,咱们再拉几个你们认识的人做见证人,剩下的就无所谓了,大不了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回请他们。”
“吗我现在打电话?”
“打吧,现在就打。”
谢园雷厉风行的挂断了电话,赵云澜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按下了那个外线电话。
随着嘟嘟嘟的电话被接通,赵云澜对接电话的人说道:
“请帮我找一下徐云女士的家里,我是她的女儿赵云澜。”
那边跟那个徐云女士确认了信息后终于把电话转了过去,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普通的女士声音:
“云澜,是你吗?”
“对,妈,是我。”
“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结婚了,你问问爸哪天有时间,我们想请你们来喝我们的喜酒。”
“你要结婚了?”
“对。”
“对方是什么人?是不是咱们那片大院里的?”
“他不是大院里的孩子,他的身份不好说,您只要知道他是一个我深爱着的男人就可以了,如果爸不忙的话您尽快问问爸的时间,我还要用这个时间去通知其他人。”
“这么急吗?你爸在部队里有点忙,那要不等我回去给你安排一下吧,我们的战友和朋友,还有老家的亲戚……”
赵云澜大声的打断母亲道:
“妈,不需要!”
“什么?”
“我是说不需要通知你们的战友和家里的亲戚,我们的工作非常忙,我们没时间大操大办,我们要尽快吃一顿饭去忙自已的工作,你们想要那种仪式我们可以后补,但这次不要,我只想尽快确定一个时间,最好是今天或者明天。”
赵云澜的声音越说越大,她本不愿意这样对自已的父母说话,可她刚才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已的所作所为。
长久的沉默,要不是那边什么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出老远,赵云澜都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对方是不是家里穷所以才不办酒席,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钱,五万块够吗……”
“妈!我打电话不是来问你要钱的,我只是想问一个可以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间,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是今天,还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大后天,哪一天都行,给我一个时间可以吗?”
赵云澜没由来的声音里就有个一丝丝怒意,但这正是这些大院里的军人子弟普遍跟父母的交谈方式,赵家兄妹能跟父母和平相处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像汪硕他们小时候跟自已的父母一丁点感情都没有,有些军人回家后看到一帮孩子在玩,他们根本不认识哪个是自已的孩子,哪怕有些孩子其实已经很大了。
这样的家庭里看似什么都不缺,但唯独缺少了一种叫爱的东西,等父母好不容易把注意力转移回到家庭时,孩子们的性格已经成型,这些家长表达亲情的方式是命令和管教,而他们的孩子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叛逆和反抗的心理。
赵云澜他们兄妹其实什么都懂,但他们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已,因为他们心里有时候会受不了那样有些霸道和自私的爱。
电话那头终于又传来一句道:“我打电话问问你爸爸,等他回电话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一下。”
赵云澜一口气说了三个电话号码,确认那边记下后,赵云澜颓然的对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李永红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说话,可我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这是我们大院里这些孩子的通病,小时候我们有段时间很羡慕你们这些普通家庭的孩子。
至少你们能看到自已的爸爸妈妈,每天回家有口热饭吃,在在外面受了委屈也有人会哄你们,这些对我们来说就是奢望,说真的,我嫂子在我和我二哥眼中可比我爸妈受爱戴多了,永红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
李永红摇头道:
“理解又不理解,感情总是要培养的吗,其实你们比我们好,你们小时候不愁吃穿也不愁住的地方,而且叔叔和阿姨都健健康康的多好啊。
我不记得我爸爸,从我记事开始我哥哥就在给我妈妈熬药,我妈是肺病,她总是咳嗽,还吐血,可我们小时候那也觉得很幸福呢,每天跑回家给她熬药洗衣服,还帮她打扫家。
她也干活,她还教我们做饭,缝衣服,告诉我们每一点粮食都不能浪费,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她总说等她死了以后要我们怎样怎样,我们都怕那一天真的会来,所以我们抢着给她干活。
云澜姐你不知道,当她真的没了那天,我和哥哥突然觉得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离开了我们,我和哥哥一下子就成了孤儿,我们跟街上那些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