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打谷场。
一群少年围坐在地上。
陈之修站在中央。
为了显出自己,还特意在脚底垫了个石墩。
“今天喊你们来只为一件事!”
底下的少年们睁着眼睛望着陈之修。
“那就是打架!”
陈之修揭露道。
打架,眼下这些少年们并不陌生。
大威朝民风彪悍,他们陈家村经常为了水源打得头破血流,更有甚者,还会闹出人命。
而这些15到20岁的半大小子,正是争斗中的生力军。
“打谁?”
少年们好奇。
“打刘家!”
陈之修话音刚落,场中顿时议论纷纷。
“刘家可是当地有名的商贾,光家丁都有一百来名!”
“是呀,刘家财大气粗,打刘家能捞着好么?”
陈之修听了微微一笑,接着开口:“当然不让你们白打,跟着我,顿顿管饱,有肉!每人每月200文钱,出了事,由我一人担责,绝找不到你们头上!”
“真的?”
这么优厚的条件,比朝廷的边军还好。
他们一时难以置信。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时间有限,也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了。
“怎么样,你们考虑一下!”
听到报酬,大家都跃跃欲试,但都有些犹豫。
“少爷,刘家财大气粗,咱们跟他斗能捞着好处么?”
少年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们忘了,我可是大威朝的秀才,朝中监考官可是我的恩师,我已经写信去了,只要咱们能坚守一个月,等我恩师来了,刘家抬手可灭!”
“我也不是傻子,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若没有后台,怎么敢和刘家斗!”
陈之修这段话,当然是扯虎皮。
当年朝廷派来的监考官算他的恩师没错,可两人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他连人家住哪都不知道,写个屁的信。
但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这些消息闭塞的少年们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突然,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
跪在地上道:“少爷,我愿意。”
“你是你是宋叔的儿子?”
陈之修见来人有些面熟,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才不太肯定地问道。
“没错,我是宋叔的儿子宋磊达!”
“咳咳,我记得你!”
如此严肃的场面,陈之修好险没笑出声。
“送雷达可还行!”
宋叔早年从军,后与北辽作战时受伤返乡。
陈之修老爹见其可怜,就收留他做家丁队长。
他一直对陈家忠心耿耿。
后来和陈之修老爹一起含冤入狱。
旧伤新疾一并爆发,不久便在狱中去世。
只留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儿子叫宋磊达,女儿叫宋箐苞。
“你想为你爹报仇?”
陈之修问。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少年抬头,坚毅的面庞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认识字?”
陈之修又问。
“没错,我是上过两年私塾。”
“这就够了!”
陈之修说罢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到少年手中。
利诱加忽悠。
又有了人带头,懵懂的少年纷纷意动。
很快,村里的26名小伙都成了陈之修的护卫。
陈之修转而对宋磊答道:“你去盯着刘家,他们的一举一动,你都要记下字条,差人送回!”
“是!”
宋磊达与他爹性格相似,都是雷厉风行的直性子。
再加上与刘家有杀父之仇,当时值得信任。
三日后。
陈家村,打谷场。
炙热的烈阳没有云层的遮挡,直直照射在大地上!
滚滚的热浪从褐黄色的土地内向上蒸腾。
一个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撸起袖子,卷起裤腿,手拿各式农具,笔直站立。
一滴滴汗水,从他们额头冒出,顺着下巴滴落。
这是陈之修正带着护卫们演练战阵。
“王二狗,你往后退一退。”
“李二蛋,你他娘没吃啊?把竹竿端平喽。”
“大毛,把锅盖抓牢!”
陈之修虽然嘴上恶狠狠,但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群泥腿子三天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小的奇迹了。
虽然辛苦,但对着这个时代的农家子弟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不是在这里站着,那么他们就要在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陈之修大方,不仅管饱,还顿顿有肉,他们就更加没有怨言了!
“报告!”
一位护卫风尘仆仆,从远处奔来。
见其慌张的神情,陈之修豁然起身。
待护卫来到近前,左手握拳,放在前胸,大喊道。
“报告少爷!”
这也是陈之修立的规矩,说话必须喊报告,行这种特别的礼仪。
“说!”
“刘家的刘文才带着126名家丁,正往陈家村的方向而来。”
“好!”
陈之修不惊反喜!
双眼射出精光,大喊道。
“所有人,集合!”
护卫们迅速集合,好一阵忙乱之后,终于排成了歪歪扭扭的三列纵队。
陈之修嘴角扬了扬:“看来这几日带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吃饭,总算没有白费。”
“已经有些像那么回事了。”
“只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人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