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既简单又干练。
战阵诡异,他们从未见过。
不仅是战阵,还有他们拿的武器,更为奇怪。
就像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普通百姓,竹子、门板、粪叉,乱七八糟的,更没有什么威胁可言。
虽然盾墙看起来,有些像那么回事,但黑衣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开始以为这队护卫只不过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可是真到了交手,他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
他们兴奋,激动,愤怒,种种情绪催动之下,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冲起来没有一丝理智,凭的就是一股血气之勇。
可对面的护卫不同。
他们起初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们动手的时候,沉着冷静。
没有无意义地大喊大叫,也没有兴奋地胡乱挥砍。
如同一头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该发力的时候发力,该收力的时候收力。
动作熟练到让黑衣人感到恐惧。
“混账东西,什么叫不知道?”
尖脸商人大怒。
黑衣人此时已揭下面罩,一张脸上显露出为难之色。
“这这”一时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尖脸商人更加愤怒:
“娘的废物!”
骂了一句,举起面前的酒杯,就要砸去。
一只手出现在半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唐老板一脸笑意道:
“兄台不必发怒,五百人对一百人,无论如何。”
“优势在我!”
转而一脸淡定问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黑衣人回忆了一阵,缓缓开口:
“一开始我们按照计划,用燃烧的马车撞上他们的队伍,拦住去他们的去路。”
“而后冲了出来,将他们围住。”
“大伙如同以往一般,朝他们发起进攻。”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有所准备,并没有惊慌,反而用门板组成盾墙,将车队护住。”
说到这里,唐老板皱起眉头:
“这陈之修果然有些手段,短短数日就将护卫们调教得有些起色!”
在座的人齐齐点头。
尖脸商人全不在意:
“就算他陈之修再厉害,能将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们训到什么程度。”
“在我们的围攻下,根本不值一提!”
刘文学在一旁默默无语。
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心道:
“让你们几个狂妄的丘八先吃吃苦头,让你们对我口出不逊!”
他其实早就在刘文才的口中得知了陈之修护卫队战阵的厉害。
奇怪的武器,森严的军阵,他闻所未闻。
再加上对地形的合理运用,竟然能以少敌多,将他刘家一百来名家丁击溃。
确实有些门道。
不过这几日的思索,他早就有了对策。
都藏在这几天的布局之中。
并没有对这些他看不太顺眼的酒商明说。
等到他们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再站出来,才好显出他的本事。
只听唐老板点了点头,接着问:
“确实,只是如此,你们就被挡住了?”
黑衣人忙摇了摇脑袋。
因为他害怕被家主当成废物,没了利用价值。
而后开口道:
“当然不是,咱们不停冲击,险些将他们的盾墙冲散。”
“可是就在此时,他们又用出了一个奇怪的武器,阻挡了我们的攻势。”
尖脸商人急切地问:
“什么武器?”
“不不认识!”黑衣人结结巴巴地答道。
虽然他知道这样说会惹得问话之人发怒。
但是他别无他法。
果不其然,尖脸商人再次暴怒:
“废物,我当然知道你没见过,我是问那武器长什么样,刀叉斧钺,总得有个形状吧?”
黑衣人恍然,答道:
“是竹子!”
“竹子?”
在座众人都露出疑惑之色。
唯有刘文学露出果然如是的表情。
“竹子还能挡住你们的攻势?你莫不是诓骗我等?”
尖脸商人不相信地问。
黑衣人拜倒在地,口中连呼‘不敢’。
解释:
“他们的竹子好生奇怪,每个枝丫末端都附着铁钉。”
竹子落下,他们的队伍如同刺猬一般。
让我们无法靠近。
几人同时沉思起来。
黑衣人的话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骇人听闻。
这竹子末端绑上钉子,会有这样的威力?
几人心底产生疑问。
尖脸商人没有细想,接着质问:
“几根竹子就把你们难住了?”
“你们是猪嘛?不会想想办法?”
黑衣人面露苦涩:
“想了,咋没想。”
“我们将街道两旁商铺的门板拆下,同样组成盾墙,格挡开竹子,继续冲锋。”
“那为何还会如此?”唐老板不太理解。
按理说,他们几家集合起来的都是些精锐家丁。
平时打架斗殴,争勇斗狠如同吃饭喝水。
陈之修的护卫队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们的精锐家丁较量。
只听黑衣人颤抖的语气传来:
“没了竹子干扰,我们的冲锋一往无前。”
“可是就在我们快要将他队形冲散的时候,他们竟然变阵了!”
几人惊得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