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愈来愈大,冲上城头的重甲兵越来越多,见陈之修依旧无动于衷,周馨兰急切喊:
“爹,不能再等了!”
欧阳蠡看着陈之修目光直视前方战场,似在发呆。
心道:
“难道被吓傻了?”
晋王看了一眼欧阳蠡,见欧阳蠡默默点头,道:
“我这就带亲卫队顶上。”
陈之修缓缓抬手:
“慢!还不是时候!”
周馨兰质问:
“陈公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能再等了!”
护卫们看似劣势很大,被打得不断后退。
那是因为重甲兵凭借的是一股蛮力!
实则,护卫队们凭借相互之间配合,自身的伤亡并不大。
陈之修之所以没有进一步动作。
一是为了护卫队跟这个时代顶尖的步兵较量。
二是为了引诱更多的刘宗精锐上城。
他要一举将城头上的重甲兵全歼!
不时,一名护卫跑上来,大声禀报。
“报!南城告急!”
“什么?南城也受到了重甲兵进攻?”
众人惊愕,急切之色更浓。
“报!西城告急!”
又一名护卫前来禀报。
“西门也”晋王惊疑。
晋王罕见地慌了神。
“陈先生,真不能再拖了,这可是关系到全城百姓性命。”
“甚至事关我大威朝国运。”
欧阳蠡上前一步,拱手一拜:“小友,快快出手吧,两军交战,往往胜负只在一念之间,小友切不可儿戏!”
陈之修不答,眼睛死死盯着城头。
观察着局势变化。
他要排除一切干扰他判断的复杂因素。
他所在的北城,是直面敌军的城墙,也是刘宗的主攻方向。
只要他这面城墙不失,其它城墙的情况不会太危险。
“报!东城告急!”
“东城也守不住了。”周馨兰呢喃。
她见陈之修如此模样,焦急之下一股怒意从心底窜升。
秀眉微蹙,花容失色,斥责:“陈之修,你到底在等什么?”
“开始不是很神气么?怎么现在没了办法!”
“我爹爹如此信任你,将全城百姓都交到你的手里,你就只有这点能耐。”
“你…你无能!”
“你…你懦弱!”
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陈之修耳边,周馨兰的声音逐渐模糊,只剩城头上的喊杀声在耳边回荡。
每多一秒,危险倍增。同时,他的护卫队战斗经验也在倍增。
喊杀声不断激烈,局势不断恶化。
护卫队伤亡加剧!
晋王、欧阳蠡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的汗珠一滴滴滚落。
周馨兰满脸通红,说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砰!”
陈之修一拍椅子扶手,豁然起身。
周馨兰、晋王和欧阳蠡被陈之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精神为之一振。
所有人齐刷刷看着陈之修。
陈之修面无表情,语气冰寒:“护卫队,听令!”
三名前来禀报的护卫和北门传令的护卫齐齐行礼。
只听陈之修一字一顿道:“关门打狗!”
“是!”
四名护卫队大声应是,行了一个护卫礼,小跑离去。
“关门打狗?”
“什么意思?”
晋王三人相互对视,都露出疑惑之色。
这四个字表面意思很好理解,可用在这里,陈之修到底想干什么?
下意识顺着陈之修的眼神,朝城头,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望去。
只见,数名扛着大盾的护卫队,朝着云梯和城头交接的地方压缩。
一名大盾,后面最少有四五位护卫一起发力。
却遭到了重甲兵激烈的反抗。
大盾一时难以推进分毫!
刀枪对重甲兵无用,拼力气,也拼不过。
怎么办?
“钝器!”
护卫中,有一名队官模样的人喊道。
三四名明显要壮上一圈的护卫扛着大铁锤,冲了上去。
站到了大盾之后。
“这是这是铁匠锤?”欧阳蠡吃惊。
“准备!”
队官下令。
下一刻,铁锤被护卫高高举起。
护卫们脖子上青筋鼓起,双臂肌肉球结。
“砸!”
黑色铁锤猛然砸下。
“咚!”
一声巨响,几名铁甲兵的头盔向下凹陷,来不及发出惨叫,身体僵直,抽搐,躺倒!
头盔下沿流淌出大量鲜血,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在铁锤的开路下,护卫队快速压缩铁甲兵,离云梯的位置越来越近。
“不好!他们想断咱们的后路!”
阵中,一名铁甲兵反应了过来,高声大喊。
其余铁甲兵快速朝做出反应。
可是,护卫队们此时已然接近了云梯!
两队抱着陶罐的护卫快速跟进,左手扶着陶罐,右手托在陶罐底部。
用力一推,朝着云梯砸去。
陶罐接触云梯的瞬间,四分五裂,酒水四溅。
砸下陶罐的护卫队成员迅速退下,后面抱着陶罐的护卫队快速跟上。
一罐罐酒水很快打湿了云梯。
一股浓烈酒香快速在空气中弥漫。
与血腥味,汗水味混杂在一起。
味道十分奇怪。
“他们想干什么?”
重甲步兵中有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