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对时镇的好心好意,却是显而易见的。
因此,时镇也颇为感动,拱手道:“谢老人家的提醒,只是时某既然来了,就要全始全终。五毒教对我颇有礼遇,并无任何不敬之处。倘若来日,她们却有相负之处,时某自当离去。”
“小哥真是个君子。怪不得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老头砸了一下嘴巴,旋即探出头,朝着远处的一群少女看了一眼。
“这些女娃是哪里来的?怎么都睡在荒郊野岭?”
“她们都是一些苦命人,要么被坏人掳掠,要么被欺骗卖身。是时某救下了她们,带到这里安身的。”时镇回答道。
听到这里,老头连连点头,并伸出大拇指。
“好人,你真是个好人啊!只是这么多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太可怜了。而且,荒郊野岭也没饭吃,要不你们来我家里吧,我虽然不富裕,但杀一只羊,也能管你们吃上几天。”老头好心提议。
听到这话,时镇对他登时有些敬重了。
这老者身穿麻衣、草鞋,满手老茧、遍体土灰,也是个穷苦人。
而他却能分一只羊给时镇等人吃,足可见他是个老实善良的好人。
“不用了,我受了五毒教礼遇,她们会送吃的给我。只是这荒郊野岭,着实没有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我也正在为此发愁。”时镇说道。
“这好办。”
老头开口道:“这座山,是我放羊的地方,原也是个无主之地。你们若是打算住在这里,我回去找几个村民,让他们帮你盖房子就行。别的也不要,给口吃的、管口饭就成。”
时镇闻言大喜。
“如此,就有劳您奔波一趟了。当然,时某也绝不会亏待你们,这锭银子你拿去,就当是时某建房的定金。”
时镇探手入袖,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来。
“哟!这如何使得?您也是逃过难、受过苦的,我怎么好收你的钱!”
老头似乎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眼睛都看直了,但口中却只是推脱。
“我逃难时,运气好学了一门手艺,赚了不少钱。你就拿着吧,只望多叫些人来,用心营造房屋。”时镇把这锭银子,一把塞入了老头怀里。
老头嘿嘿直笑,枯瘦的老手,紧紧攥住银子,只是鞠躬哈腰。
“好说好说!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时镇。”时镇微笑道。
“小老儿贱名王铁链,您叫我一声老王就行。您等着,不出一个时辰,我就带人过来!”
王铁链弯腰打了个千,随后羊也不管了,如同撞见了财神一般,跌跌撞撞的就往山下去了。
时镇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不过很快的,时镇便回到了营地里,挨个叫醒了睡觉正酣的少女们。
时镇的储物袋里,有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其中就包括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以及一些米面。
一边让她们去寻找水源、洗漱身体,一边让她们支起大锅,准备吃饭。
包括时小妹在内,其他八名少女自然是百依百顺,遵从时镇的一切吩咐。
唯独王墨萱,看到不远处的羊群之后,两眼放光的直接扑了过去。
“好可爱的羊啊!抱起来真暖和,时镇哥哥,这都是你连夜买的吗?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时镇闻言,正要解释,却见到王墨萱从怀中取出一把巴掌大的锋利尖刀,一刀一个,就已经捅死了两只羊。
“你在干什么!?”时镇吃了一惊,“这些羊,都是山下村民放牧过来的,你怎能随意杀掉?”
“切,几只羊罢了。我王大小姐肯吃它们,是它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换成以前我在府里的时候,吃得都是大草原上的肥羊,怎会瞧得上它们?”
前一刻还在嗲嗲感谢的王墨萱,此刻却没好气的白了时镇一眼。
时镇听了,仔细想想,还真是。
这王大小姐是王府的正经继承人,洛阳首富、身家亿万。
吃几只羊,的确算不上什么。
“罢了,你们连日受苦,确实也要滋补一下。杀就杀了,等会补钱给王铁链就行。”
时镇说完这话,见到王墨萱一双美眸都眯成了月牙,立刻又补了一句。
“但,羊是你杀的,宰割剥洗的任务也要交给你!”
王墨萱听了,脸色瞬间难看,猛蹬蛮足。
“不要!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肮脏事情,你休想!”
“不听话,要打屁股的!”时镇不悦,举手就要打她屁股。
却没曾想,王墨萱竟然主动撅起翘臀,红着一双眼,委屈巴巴的道:“你打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去剥皮宰羊!”
她这模样,说明她是真的不愿意。
时镇见了,不禁皱紧眉头。
两人正僵持间,还是时小妹跑过来,主动揽过了宰割剥洗的活。其他几名农村出身的少女,也纷纷过来帮忙。
终是把两只羊,尽数下锅了。
众人饱餐一顿之后,山下的王铁链,方才带着一群村民上山来。
他们手里都提着各种建筑工具,俱都半信半疑的看着时镇,似乎仍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但当时镇又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后,这群村民立刻就兴奋起来,一个个平地砍树、挖沟开渠,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对于这些穷苦村民而言,赚钱的机会太难得了。
在这个饥荒遍地、民不聊生的时代,钱就意味着粮食,就意味着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只要给钱,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就这样,时镇又给了王铁链一笔钱,把他的羊群全部买下之后,便亲自规划起了房屋的修建工作。
而那八名少女,时镇则传授了她们一些最基础的呼吸修炼方法,让她们寻一个僻静之地,去感知天地灵气。
时小妹,时镇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