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危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情愿,换做旁人的话早不知道被责罚多少次了,但偏偏他一点事都没有。
同顺帝也只是嘴上责怪,实际上对他则是宽容到骨子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思危是他的亲生儿子!
出了御书房,云凤鸾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目的就是让同顺帝下旨,让云如画和江砚辞和离。
之所以提出休夫,是想先刺激一下同顺帝,有休夫在前,和离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了今日金子睿说的一番话,云凤鸾内心发出一声冷笑,江府这一次跑不掉了!
至于四皇子萧川,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对付他,让他活着受折磨比死了更好!
曾经那些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要千倍百倍地还给他!
皇宫的风,对于云凤鸾来说,都充满着皇权与禁锢。她抬头看了一眼方方正正的天空,没有一丝留恋地朝宫外走去。
御书房内。
在云凤鸾走后,同顺帝已经从御案前站了起来。
“皇上,您能不能别走了,我头晕。”顾思危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同顺帝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坐没坐相,早朝不去上,大理寺也不去,每日朕的御案上参你的折子都有一人高!”
“顾思危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整日跟在云家丫头后面,朕明确告诉你,你和云家丫头不行。”
同顺帝看顾思危这个样子就来气,指着他劈头盖脸地骂道!
“不想怎么样,皇上臣已经多次告诉你,我非云凤鸾不娶,皇上就非要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还有,您又不是不知道,臣从小没了娘,所以没人教臣规矩。”顾思危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冰凉的冷意!
同顺帝一听到顾思危提起他母亲,立刻沉默了。
他走回御案前,坐了下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思危,这么多年顾玉章也是对你悉心教导疼爱有加。”同顺帝用一只手抵在了眉心。
顾思危并没否认,也未答话。
“你对账本的事怎么看?”同顺帝转了话题。
“江砚辞这人做事比较圆滑,但要是想查,还是能查得出来,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顾思危捏着手中的账本和同顺帝对视。
片刻后同顺帝收回了视线,“查,朕倒要看看,万家这些年背着朕做了些什么。”
“听说万昭快回来了,而且万将军刚刚打了胜仗,皇上确定还要查吗?”
万昭是万将军唯一的儿子,万贵妃的侄子,其人阴险狠辣,但却有几分真本事。
同顺帝冷笑一声,“功过不相抵,这天下到底还姓萧。”
顾思危扬了扬手中的账本,“有皇上这句话,微臣就明白了。”
他起身欲走。
“思危,你的亲事,朕已经找人替你相看了。”在顾思危即将踏出御书房的时候,同顺帝突然开口说道。
“好啊。”顾思危懒散一笑,转身看向同顺帝,“皇上若是不怕,人家好端端的姑娘突然暴毙,那就尽管相看。”
说完也不去看同顺帝的脸色,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这个孽障!”同顺着指着顾思危的背影,骂道!
同顺帝眯起了眼睛,“没想到思危会折在云家丫头身上,看来那云家丫头也留不得了。”
同顺帝的声音呢喃出声,他的声音很低,御书房内只有离同顺帝最近的康福海听到了。
他蓦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帝王之心,当真狠绝!
云凤鸾出了宫就直奔酒楼,京兆尹的人已经来了。
云家的人,还有江砚辞的父亲江德海也匆匆赶来了。
姚氏与江夫人吵得不可开交,她再气恼云如画,那也是自小养在她身边的。
现如今只有一个冰凉凉的尸体,她自然是接受不了。
两个贵妇人再吵闹,京兆尹的众人拉谁都不是。
“如画是我江家儿媳,她如今一尸两命,我和砚辞的母亲自是心痛难当!”
“现如今你们非但不让人入土为安,反而在这里咄咄逼人!有你们这样为人父母的吗?”江德海疾言厉色,满脸老泪纵横。
从云如画未婚与江砚辞苟且,云修兰就已经咽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继母折腾个什么劲。
都已经是人家的人了,还非得把人都叫来,真是有够晦气的。
云老夫人看向云修兰,见他面色如常,心里不由失望恼怒!
论凉薄,则非他莫属。
云老夫人刚欲开口,人群后,就传来了云凤鸾清冷的音色,“江大人此言差矣,四姐姐被人害死,死前眼睛都未闭上,何来入土为安?”
在场的众人纷纷为云凤鸾让开了一条路。
“本官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六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成日抛头露面参合别人家事,当真是母亲不在身边。祖母宽宥。”江德海看向云凤鸾,面色有些不善。
“我云家的女儿,还不容外人说三道四,江德海,你故去的父亲还要敬老身三分,你怎敢如此出言讥讽?”
云老夫人目光直直射向江德海,她的凤鸾,谁都不能当着她的面侮辱一句。
“老夫人,本官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太过于悲伤,这才如此说。”江德海的脸色一阵青白,心里恼怒万分!
一个老不死的,一个小不死的当真碍眼至极!
尤其是云凤鸾这个死丫头,只要这个死丫头出现,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如果能给诬陷她,把她关入牢内,自己再略施手段,岂不是解了自己心头之气!
“况且,如画难产而死,只有云六小姐在,本官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云六小姐从中动了手脚!”
江德海抹了一把眼泪,“如画当真命苦,自打入了江府,我就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没想到今日却遭了自家姐妹毒手!此等恶毒行径,真是令人发指!”
云凤鸾当即冷笑了一声,“江大人,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