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鸾顿时感到气血上头,她气极,瞪着顾思危,“你还要不要脸?”
饶是平时顾思危再调戏云凤鸾,再想欺负她,可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了云凤鸾的一眼,女子一张脸红的如同胭脂一般,他微微垂眸,用极低的声音道,“不然,你帮我脱了,我自己擦。”
“我身边没有婢女,从小到大也未让人近身伺候,我不想让别人看。”顾思危的声音更低了。
云凤鸾直接气红了脸,“顾思危,你我还未曾大婚,我一个姑娘,你让我做这种事?”
顾思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此刻是真的动不了。一百脊杖没把他打废已经算是他命大了。
就这样两人都没说话。
“鸾儿,难受。”过了片刻,顾思危又低低说了一句。
云凤鸾真想把一盆水,直接叩在他脸上,但偏偏她又下不去手!
“鸾儿,”见云凤鸾不理自己,顾思危又低唤了声。
“你闭嘴,不要发出一丝声音!”云凤鸾瞪着他,深呼吸了几口,闭着眼睛,就开始帮顾思危脱衣服。
她的指尖有些颤,男子的温度清晰地传到她的手指上,云凤鸾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一件衣服脱了快有一盏茶的功夫,不知道是折磨她自己,还是在折磨顾思危。
云凤鸾把脱下的衣服,砸在了顾思危的脸上,遮盖住了顾思危的眼睛。
她实在是不能看着他的脸,做这件事。
云凤鸾拿出了一条崭新的帕子。极快地替顾思危擦拭着,其实顾思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顾思危抬手把衣服拿掉,看着眼前女子一张小脸如胭脂一般,虽然气急败坏,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内心就一阵燥热。
他想压制,偏偏云凤鸾的指尖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
突然云凤鸾的手碰到了什么停住了,她忽然睁开眼,丢下手中的帕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一块红。
“顾思危!”云凤鸾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顾思危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鸾儿,我也控制不住。”他说得分外委屈。
眼前的人,是他的情之所钟心之所向。
是他抵抗皇权,费劲力气也要留在身边的人。
他有如此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一百脊杖是不是打狗身上了?”云凤鸾咬牙。
顾思危看向她,“最起码给鸾儿证明了,一百脊杖也没打坏我。”
云凤鸾呼吸再呼吸,飞快地把他身子擦完走了出去。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跨门槛时,脚下也踉跄了一下。
顾思危所有的憋闷,顷刻一扫而光。
这一百脊杖,挨得是真值,顾思危忍不住琢磨,若是以后自己经常受伤,那鸾儿是不是会经常这样照顾自己?
片刻后,九开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顾思危无比嫌弃地看着那药碗,想着还让云凤鸾来喂他。
可一想,他刚才把人得罪透了,只好作罢,他接过九开手里的药,一饮而尽,哪里有一丝怕苦喝不下去的模样。
“沿途的人都安排好了?”顾思危放下药碗,周身的气息瞬间变了。
“回主子,都安排好了,属下一定会保护好云六小姐。”九开严肃地说到。
“算了,你和十合不必跟去了,她也不喜。”顾思危说这话时,语气很凉。
九开面色突然有些委屈,主子不让他贴身保护云六小姐了,那就不能见自家媳妇了。
“怎么?我不能见鸾儿,你却想和执书朝夕相处?”顾思危凉凉地道。
九开心想说是的,没错,但还是摇了摇头。
顾思危嗤笑了声,“你要是能说服云六小姐让她带着你,你也不是不能去。”
九开立刻来了精神,“主子您放心!属下一定说服云六小姐,有属下在,大皇子想给六小姐说句话都要先过我这关!”
顾思危闻言,轻飘飘地看了九开一眼,还是第一次看九开这么顺眼。
第三日清晨,萧弈天未亮就已经等在云府门口。
他并没进去,而是负手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云府这块传承百年的牌匾。
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都出自这里,他母后,他的鸾儿,还他祖母。
萧弈就这样站在那,十分地有耐心。
当街上开始有百姓走动时,云府的大门就打开了。
云凤鸾一看就是轻装而行,她身边带着宋铖和宋瑶,以及执书和摇扇。
“鸾儿。”萧弈看向云凤鸾,脸上露出了一个光风霁月的微笑。
“弈表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出了城门见的吗?”云凤鸾看向萧弈。
“左右无事,就来等着了,本想与祖母道个别,没想到你这么早出来,既如此,就出发。”萧弈看向云凤鸾,眼底闪过细碎的光芒。
云凤鸾点了点头,萧弈看向云凤鸾,示意她看向身后的马车,“马车我早已准备好,上车吧。”
两人说话间,街角处缓缓驶来了一辆沉香木马车,马车通体漆黑,赶车的是顾思危身边的九开和十合。
看见云凤鸾,九开隔着老远就打招呼,“云六小姐!”
马车慢慢朝云凤鸾靠近,九开笑眯眯地看向萧弈,“大皇子,我家主子说,六小姐坐惯了这辆马车,再去坐别人的可能不习惯,您不会介意吧?”
萧弈淡淡看了九开一眼,“四皇子案没结束,顾思危挨了一百脊杖,竟然还有力气操心别的事。”
“大皇子不能这样说,云六小姐怎么会是别人,主子关心我们未来的少夫人,也是天经地义。”九开笑嘻嘻的。
萧弈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看向云凤鸾,“鸾儿,走了。”
“弈表哥,我坐这辆马车就好。”云凤鸾看向那辆,通体漆黑的沉香木马车说道。
萧弈看向云凤鸾,脸上没有一丝愠怒,“鸾儿喜欢就好。”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引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