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乔琢玉冷笑一声,抱着云凤鸾站了起来。
他回头,便看到了在暗中的顾思危,他整个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黑色瞳孔中透出的冷漠和压迫几乎要凝成实体。
“放下她。”顾思危再次开口,他目光凌厉无比。
“莫公子你是什么身份?乔某答应云六小姐要把她安全送回云府,乔某说道做到。”
乔琢玉抱起云凤鸾就朝前走。
“找死!”顾思危抬掌便挥了过去!
乔琢玉抱着云凤鸾躲闪不及,一个回合间,云凤鸾就已经落入了顾思危怀里。
顾思危抬手便解下了女子身上的披风,当着乔琢玉的面,抽出身侧的佩剑,一片片把披风削成了碎片。
他用剑指向乔琢玉,这一刻顾思危是真动了杀机!
“你应该庆幸,我欠你一命,否则今日你即便命丧摘星楼,也难消我心头之怒!”
这是把话挑明了来说。
乔琢玉手握绣春刀柄,看向顾思危满脸的肃杀之气。
“顾大人,若是云六小姐醒来,你敢问她愿意呆在你身边还是我身边?”
他拇指压上绣春刀的刀鞘,绣春刀随时准备出鞘!
“那又怎么样?我的人自然要呆在我身边。”顾思危语气温凉。
“顾大人手段如此强硬,就不怕反噬到自己身上?”
“跟你无关,乔琢玉我耐心有限,今夜之事若再有下次,你这条命我要定了。”
顾思危说完抱着云凤鸾就要向摘星楼下走去。
“七皇子好大的口气。”乔琢玉突然开口。
顾思危脚步顿住,看向乔琢玉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他眼神眯了起来,突然四个暗卫走了出来,于黑暗中把乔琢玉团团围住!
“杀了他。”顾思危头也不回。
“七皇子强扭的瓜不甜,云六小姐手腕上的伤,你知道吗?”乔琢玉在说话间,缓缓抽出了绣春刀!
顾思危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回头看向乔琢玉。“你知道?”
乔琢玉冷笑,“云六小姐的伤在手腕,你觉得是谁能伤的了她?”
顾思危瞳孔里闪过一抹惊愕,却又被他极快压了下去。
“这些伤不过是七皇子金蝉脱壳那些时日,云六小姐为了让自己清醒,一刀刀划上去的。”
“七皇子,你有心吗?乔某没有七皇子之能,但有一点,乔某从不会骗云六小姐。”
乔琢玉一字一句说得讽刺,暗中顾思危的脸色苍白一片。
“退下,让他走。”顾思危留下这句话,抱着云凤鸾便消失在了摘星楼。
他一不见,围在乔琢玉身边的四个暗卫也瞬间消失不见。
摘星楼此刻安静到连风声都能听见,好像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那个女子从未和他在这里并肩饮酒。
乔琢玉缓缓在云凤鸾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拎起一旁那坛未洒的酒,大口朝嘴巴里灌着。
顾思危抱着云凤鸾上了马车。
马车内,顾思危始终没有把云凤鸾放下。
他手缓缓摸上云凤鸾手腕上,那一道道伤口,近乎自虐般,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多伤口,他的鸾儿肯定会很疼,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那天在悬崖边,顾思危不曾告诉任何人,他除了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当着外人面死去的理由外。
还有一些隐秘的心思,就是想看在云凤鸾心中,他和萧弈究竟谁更重要。否则以他的武功和身手也不至于会掉落下去。
之前他的鸾儿说,放弃他原本是想随他一同去了。
当时顾思危并不相信,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是他太过骄傲自负,是他太过偏执,才让他的鸾儿心里受了这种久的折磨。
一时间顾思危心痛的无法呼吸,可他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朝云凤鸾说着。
“主子,去哪?”外面响起了暗卫的声音。
顾思危看向云凤鸾熟睡的脸庞,“去云府。”
马车停在离云府不远的地方,云凤鸾好似睡得极其不安稳,也许是顾思危怀中比较温暖,云凤鸾忍不住往他怀中缩了缩了。
她如同小猫般亲昵地蹭着顾思危,最后给自己寻了个最舒服的睡姿,沉沉睡了过去。
顾思危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才沉声道,“去敲门,让执书宋瑶抬顶轿子出来接人。”
次日,云凤鸾醒来时,先是愣了一下,她向四周看了一圈,是她的闺房没错。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宋瑶端着一碗醒酒茶走了进来。
“主子,你醒了?刚煮好的醒酒茶,快趁热喝了。”宋瑶把醒酒茶端到了云凤鸾身边。
“昨日是谁乔大人送我回来的?”云凤鸾实在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那酒很烈。
自己灌了几大口后,醉意就涌了上来,后面的事一件也不记得。
云凤鸾没有接过宋瑶递来的醒酒茶,而是先下床洗漱了一番。4
“哪呀,不是乔大人,是那个叫莫公子的,他派人传话让我执书姐姐出府接的您。
执书姐姐,当下就发了好大的火,把那姓莫的责怪了一番。
不过好在,他虽然行为不对,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并没趁着主子喝醉有不规矩的行为。
不过主子也是,您眼睛还没好,这酒水是万万不能再喝了。”
宋瑶一面伺候着云凤鸾洗漱一面说道。
云凤鸾在听到姓莫的时,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如常,“我知道了,让摇扇进来一下。”
宋瑶看着云凤鸾喝完了醒酒茶,才出去唤摇扇。
摇扇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珍珠米粥,和几碟清爽的小菜。
“主子,这些都是一大早准备的,您昨喝了酒伤了身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