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危,我,我受不住了,你起开!”云凤鸾话语中带了哭腔。
顾思危一边用手护住了云凤鸾的头,一边用手叩住了她的手。
过了许久许久,水面上的涟漪才终于停了下来。
云凤鸾这次没再累昏过去,她只是全身无力,无限气恼地瞪着顾思危。
顾思危上前抱住了云凤鸾,云凤鸾想打他却已经没了力气。
她看向顾思危的眼睛突然变得防备起来,“顾思危你不会还想?”
还想什么,云凤鸾却是说不出口。
顾思危一脸餍足的表情,他眉目之间染上了笑意,“鸾儿我看你有些累了所以才停,如果你想继续也不是不可以。”
云凤鸾果断摇头,“你也太不节制了。”
“有吗?”顾思危盯着云凤鸾的眼睛,“还有三日无人打扰你我,鸾儿其实我已经很节制了。”
云凤鸾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顾思危低笑出声,用干净的衣衫把云凤鸾包裹住抱了出去。
床褥被子已经全换成新的了,云凤鸾并没看到下人,那这一切是谁做的?
似乎是印证了云凤鸾心中所想,顾思危抱着两人湿了的衣袍,就往一旁的水盆走去。
他似乎是第一次做这些事,动作稍显笨拙。
云凤鸾静静看着他,“为什么不交给下人去做?”
“为什么要交给下人做?”顾思危反问云凤鸾。
“我本计划再过一些时日,把你我大婚之日提上章程,如今一切是委屈了你。”顾思危搓着两人的衣袍也没任何不耐烦。
云凤鸾听他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话。
她只能把心中苦涩如数咽下,如果告诉顾思危,她是为了救他才同萧弈大婚,那么以顾思危的性子,云凤鸾不敢去想这后果。
“昨日你我拜堂之时,聘礼便送去了燕山,聘礼是燕山军一年的军饷。”搓了半晌顾思危似乎想到什么,皱眉抓了一把皂角丢了进去。
云凤鸾曾经想过顾思危的聘礼会价值连城,但她没有想过他竟然给了燕山军一年军饷。
这可是个天文数字,现如今只怕国库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顾思危看了云凤鸾一眼,“这三日我不想提旁的事,也不想提旁的人。”
“谢谢。”云凤鸾不知说些什么,但这两个字却是真心实意。
顾思危突然丢下手中的衣袍,朝着云凤鸾走去。
他目光骤然沉了下来,死死盯着云凤鸾,那充满怒气的眼神中竟然带了一丝委屈。
云凤鸾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有说错什么?你做什么要生气?”
顾思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对云凤鸾发脾气,眼前的女子此生已是他的妻。
自古以来,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对自己妻子发脾气。
顾思危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他看着云凤鸾,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鸾儿,你我如今是什么关系?”
云凤鸾的面上有片刻怔愣。她皱了皱眉,片刻才答道:“是夫妻。”
她的回答让顾思危神色稍缓了点。
云凤鸾只觉得面前笼罩了一片阴影,顾思危站在她面前低声道,“鸾儿,自古夫妻一体,在我心中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同你的婚事是我抢来的,我不求你如同我爱你一般爱重我,可是鸾儿我的心意也不是由你这般糟蹋。
我最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的便是谢谢两字,鸾儿在你心中即便是你我成了婚,你把自己给了我,依旧没法把你所有信任交付给我。”
顾思危语气里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眼神中有种少见的苍凉,见云凤鸾始终没答话,便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关门声惊住了云凤鸾,她还没从刚才顾思危的话中回过神,眼前便不见了顾思危的影子。
她没答话便是没有否认顾思危的话,众目睽睽下和他成亲,就是云凤鸾做过最肆意妄为的事。
可是在她心中,顾思危始终排不到第一位,她心中藏着太多的事,惦念着太多的人,有很多事还等着她去做而且在她往后的计划中,是没有顾思危的。
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而顾思危说的话都没有错。
可刚刚他眼中那抹苍凉却被云凤鸾看了个明明白白。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云凤鸾突然起身,来不及穿上鞋袜就朝外跑了出去。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环境清幽雅致,满园的梅花树此刻开得正艳,那香气比之落梅院的还要浓郁。
云凤鸾的心砰砰直跳,她清楚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要找到顾思危。
她穿梭在梅花树下,当顾思危端着早膳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如花中魅灵一般的云凤鸾。
顾思危放下了手中早膳,疾步走了过去,看到云凤鸾光着脚,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穿鞋?”他想抱着云凤鸾。
却先一步被云凤鸾扑进了怀中。
顾思危手僵在了半空,他突然愣住了。
云凤鸾抬头看向顾思危,“不是这样的,顾思危不是这样的。”
她眼中含着泪痕。
顾思危看着云凤鸾的眼泪,只一瞬间心便软了下来,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眼前的女子愿意为自己流泪,那便足够了。
他充满怜惜地吻了吻女子的唇角,“鸾儿不哭了,是我不好不应该如此逼你。”
他哑声道,然后把云凤鸾打横抱起,接着便朝屋内走去。
“以后都要穿鞋袜。天凉寒气重。”顾思危半蹲在地上,替云凤鸾把鞋袜穿好。
云凤鸾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就好。”
顾思危看向她,“鸾儿,从昨日到今日,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见过?”
他语气又开始散漫轻佻起来,云凤鸾便不再说话,任由他给自己穿好鞋袜。
“在屋内等我。”顾思危净了手朝屋外走去,片刻后他端来了早膳。
“这座宅子难道没有人吗?”云凤鸾在桌子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