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珠不可置信地同善木相望着。
他们两人脸上先是愤怒,接着是震惊然后是不敢置信。
最后是绝望愤怒还有不甘。
另一个帐篷内,谈判还在继续。
“所以善乌王子这次来,就是让你们边沙子民看的,让大家心服口服的同时提升你在各部族之间的威望。”
云凤鸾看向善乌。
善乌身子后仰,一派闲散姿态,“也不是,如果你们答应了我的条件也行。”
他看似忠诚的眼睛里充满了狡猾,云凤鸾最讨厌这种狡猾的人。
她直接站了起来冷声道,“如果善乌王子的诚意仅是这些的话,就请回吧。”
善乌根本没感到意外,他站了起来,朝着云凤鸾顾思危还有云景三人行了一个边沙的礼。
“本王子一向敬重有能力的人,等下次战场见,我一定割下你们几位的脑袋,喂我草原最雄壮的飞鹰。”
他这番话说得既张狂又目空一切。
顾思危突然笑了,他笑容里充满了讥讽之意,“如果光靠嘴皮子,那边沙早已踏平中原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句有力的反击。善乌脸彻底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走出了营帐。
“跟我们之前所想一样,他们这是要彻底放弃哈日珠和善木了。”云凤鸾看着那还在晃动的营帐说道。
顾思危温柔的目光停留在了云凤鸾的身上,“就怕他们不放弃。”
云景收回了寒凉的目光,“且看吧,过了年关将会有一场硬仗。”
少年将军无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双腿,脸上有一抹失落。
“打就打呗,姑奶奶我手早就痒了,你看边沙秃子那样子,头上的毛还没前几日我抓的山鸡多。”
朝华掀帘走了进来。
云凤鸾清楚看到,在朝华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哥哥脸上那抹失落消失了。
“是得打,还得好好打,等打完仗华姐姐和哥哥的亲事也该定了。”
云凤鸾笑着道。
朝华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鸾儿你说什么呢?”
“妹妹说的也没错,是该提上日程了。”云景含笑看着朝华。
“我,我刚才煮了,煮了茶,我去看看好没。”
朝华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丢下一句话就逃似地跑了出去。
顾思危手指在桌面点了点,“聘礼别想少。”
他一副娘家人的姿态。
“哥哥先休息,我们也该去见见那二位了。”
相较于这座营帐内的茶香缭绕,另一座营帐内则全都是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云凤鸾刚觉不适,顾思危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方帕子。
帕子上还带着股冰雪消融的气息,仔细闻还带着淡淡的冷梅香。
云凤鸾用帕子掩住了口鼻,瞬间觉得好受很多。
“你们是想看我和善木的笑话吗?”
哈日珠废力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着云凤鸾和顾思危。
她想守住边沙王后的体面,可她守不住了,因为她此刻就是一个阶下囚,还是一个被自己部族放弃地阶下囚。
“笑话你们与我来说有什么好处?”云凤鸾看着哈日珠。
她眼睛如同被冰雪洗礼过一样,看向人的时候,好像能看透人的心神。
哈日珠垂着头,如同一股泄了气的风箱。
“说吧要我准备做,才能保住我儿子善木一条命。”
哈日珠没有说两条命,她应该心里清楚她和善木必有一个人会死。
“母亲,不要去求他们,草原的勇士不畏死亡!”善木咬牙道。
他两条胳膊都已经被砍断了,污血在他身上已经变成了黑色。
如他所说一样,他眼底真的无惧死亡。
“善木听母亲说,今日我们落在这里全是善乌的手臂,你答应母亲一定要杀了善木替母亲报仇。”
哈日珠看向善木,眼神中有为母亲的坚定和勇敢。
善木垂着头没有说话。
“善木,我的儿子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看着我!”哈日珠突然抬高了声音。
云凤鸾看向哈日珠,作为一个母亲哈日珠无疑是合格的。
云凤鸾并不着急,顾思危站在云凤鸾身后给她无声的倚靠。
许久后,善木才抬起头,他嘴唇已经干涸上面带着很深的纹路。
他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母亲,善木以太阳神起誓,此生必杀善乌。”
哈日珠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她目光停留在善木身上,回头看向云凤鸾,“可以让我抱抱善木吗?”
云凤鸾抽剑直接斩断了捆着哈日珠的绳子。
哈日珠跌撞着跑到善木面前,从脖子里取下了一个衔着格桑花的雄鹰吊坠,挂在了善木脖子上,“善木,这是母亲部族的信物,你拿着它部族首领都会听你差遣,这是母亲给你最后一道保命符。”
善木不断流泪,哈日珠眼中带泪。
她不敢去碰善木的胳膊,只能捧住善木的脸,在他额头印下了一吻,“乖孩子,太阳神和格桑花会保护你。”
印下一吻后,哈日珠看向云凤鸾和顾思危,“出去谈吧。”
云凤鸾点了点头。
她把哈日珠带去了善乌刚才那座营帐。
她让人给哈日珠准备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茶。
哈日珠捧着羊奶茶喝了一大口,“没有我们草原上的好喝。”
“不着急慢慢喝,你们草原上的茶再好你也喝不到了。”云凤鸾捧起手中茶杯,淡淡喝了一口道。
这句话把哈日珠脸上最后一丝骄傲打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营帐内吊着热水,热水蒸腾着白气哈日珠有些看不清楚云凤鸾的模样。
她喝完最后一口羊奶茶,慢慢把杯子放了下来。
“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兽人,是独属于边沙王的部族。
那个部族在边沙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