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叔啊,你都四十六了,可别想不开啊,您老说吧,我就剩下您一个长辈了,您说咋整就咋整吧。”
“咱们去报名,全家都去,整个十一房都去,去海参崴,富贵险中求,给儿孙们博一个未来。”
“叔啊,能不能就咱们爷俩去啊,干几年有了银子,咱们回来买田买地,多好的日子啊。”
“小三子,你当我愿意背井离乡啊,你看不透啊,这天下都被读书人玩废了,你买了田地你保得住吗,早晚还不是给人做嫁衣裳。这船厂的东主,我看不是一般人,我都四十六了,都敢带着全家去,你才三十你怕啥。”
陈三一咬牙,老叔是十一房最后的长辈。他生性懦弱,但他尊重长辈,“老叔,您老是陈家最有见识的,我听您的,我也全家都去。可是搬家就带不了这么多粮食了。我有些舍不得。”
“除了必要的能不带就不带,粮食能拉走多少就拉多少,剩下的不要了。”
“老叔啊,便宜那些白眼狼我心里难受。”
“那就烧,烧了也不给他们,把房子烧了,剩下的家什全烧了也不给他们。”
毕竟家里老人和孩子要坐板车,有十里路呢,不能全带走。
一个时辰后,陈三和陈祖望一人拉着一个板车,车上坐着老人和孩子,放着简陋的家什和粮食。女儿和媳妇在后边推车,迎着傍晚的风雪,向着船厂艰难的走去。
身后两个地窨子燃起熊熊大火,浓烟直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