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去。
夏时衍这么细心吗?
“夏总已经走了。”
护士说着,额温枪空抵秦意浓眉心,屏幕显示38.1。
医生柔声问:“秦小姐不舒服多久了?”
“刚刚,”秦意浓被私立医院的医生温柔态度问得没有防备心,“在公车上有点着凉。”
“睡着了?”
“嗯。”
“您发烧了,体温应该是正在上升阶段,”护士把体温计递给她,“秦小姐您一会儿再用这个量一下。”
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粒剪好的药,温声说:“秦小姐稍后把退烧药吃了,如果您方便,一会儿验个血,有可能是在公车受凉之前就病了,看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对症吃药。”
医生护士离开后,徐蕈更沉默了。
他的助理,还要别人给找医生,那人刚刚还给了他很多白眼。
再开口时,徐蕈嗓音微微发哑,他低声地坚持说:“意浓,只要你不辞职,提成就会按时发。”
秦意浓明白他这是不打算给的意思了,她不多费口舌,对徐蕈冷漠点头:“徐总再见,我不会再回公司了。”
“意浓,”在秦意浓走到门口时,徐蕈叫她,艰涩地问,“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秦意浓放下杯子,开门出去,没有回应。
和前一日一样,视而不见他打石膏的腿和他脸上的伤。
关上门,秦意浓就着嘴里含的水咽下退烧药,体温计还给护士,去附近吃了黄油蟹粉小笼包。
听孟见鲸提过点评网上说这家店味道正,但孟见鲸还没尝过,她刚刚迷迷糊糊下公交车时扫见了。
听夏时衍说话时,她嘴上看似有问有答,实际心里一直惦记着小笼包。
尝了一口,和她高中学校对面的味道很像,满足地吃起来。
**
孟见鲸给秦意浓发的火锅店定位很难找,秦意浓提着给孟见鲸带的麦芬和小笼包,在南巷从六点转到六点半还没找到。
“浓浓,这儿呢!”孟见鲸从家里保姆车上跳下来,挥手喊。
跑到秦意浓面前,立即搂住秦意浓:“你怎么戴口罩了啊?”
“有点感冒,”秦意浓又轻声说,“吃药了,不难受了,放心吧。”
把孟见鲸要唠叨她的问题都给堵回去了。
“那一会儿多吃点,出点汗,好得快,”孟见鲸蒙了一会儿才嘀咕出声,搂着秦意浓往胡同里走,边拿出她爸给画的路线条,笑说,“对了,你是不是想提前去结账找半天了啊?我爸说也可难找了,导航找不到。”
秦意浓:“……”
秦意浓轻轻捶腿,早知道就不费劲找了。
秦意浓先把她买的黄油蟹粉小笼包和朗姆酒椰蓉麦芬递给孟见鲸:“我午饭吃的小笼包,味道确实很好,给你另打包了一份,带回家尝尝。麦芬一会儿就尝尝,它不怕凉。”
孟见鲸心里高兴秦意浓吃到什么都想着她,面上表情故意冷脸说:“我给你转钱。”
秦意浓:“不要,我请你吃的。”
孟见鲸:“你太双标了!!!”
秦意浓浅笑:“嗯,我就双标了。”
在学校带午饭是一定要算清楚的,其他不需要,秦意浓有自己的一套倔强逻辑,谁都左右不了她,孟见鲸只能听秦意浓的。
火锅店是私房店,位置隐秘,门帘也隐秘,显然是给熟人开的。
门内别有洞天,处处是真古董摆件,像需要验资才能进入的地方,普通人不小心弄碎哪个摆件,命就可以撂这儿了。
“多多,我A不起。”两人跟经理走在铺路石都好像很贵的小路上,秦意浓早早地说。
孟见鲸笑说:“我也A不起,我爸给付完了,他最近赚了笔大的,不花钱不得劲。”赚了钱当然要花她身上,不然白赚了,她爸常这么表达父爱。
秦意浓自小和沈老头学了不少东西,认出一件疑似七贤人物诗文瓷罐的真品,又见一尊器身镶嵌绿松石的神兽,转弯一枚收藏级和田玉籽料精细雕品龙龟又落入眼底。
古董摆得像菜市场,秦意浓木着脸:“也别突然吓我,我不想打碎这里的任何东西。”
经理这时回头微笑说:“贵宾放心,打碎无需赔偿。”
孟见鲸问:“那需要在生意场上赔吗?”
“不需要,”经理微笑说,“贵宾能来即友,老板欢迎朋友。”
秦意浓莫名慢下脚步,贴近太阳穴的皮肤跃动发紧,她拢着开衫毛衣,恍惚感觉到一双手掐在她腰上很痛。
她抚开吹到脸旁的头发,不经意地问:“请问老板姓什么?”
“姓戴,戴老板。”
秦意浓暗暗松了口气,问孟见鲸:“孟叔说这家店是新开的?”
经理微笑说:“算是重新开业,每次都是老板回国的时候开一段时间。”
不需要预订就有位置的火锅店,并且整个场内只有她们两位食客,大约有资格入场的人寥寥无几。
两人吃得满面红光,都脱了外套,嘴巴鼓鼓囊囊话都很少,珍罕上好精细喂养的牛羊肉片完全堵住了嘴,蘸上经理特调私房酱料,香得过瘾要命。
孟见鲸还把麦芬给吃了个光:“酒香味好浓好香,比肉还香,浓浓对吃的方面,品位一绝!”
秦意浓轻笑点头,忽然说:“我辞职办完了,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孟见鲸惊:“这么快?那你接下来要投哪个公司?如果没有合适的工作,也肯定不会回老家吧?”
秦意浓正要说,她身后响起女孩子的喊声。
“金玉,金玉,腻快电。”声调很高,音调奇怪,像外国人。
孟见鲸朝秦意浓身后看,双眼亮起,对秦意浓说:“混血美女,好白好漂亮,黑眼仁长卷发,好像俄罗斯那边的仙女洋娃娃,你快看。”
秦意浓正要回头看,身后传来低沉缓慢的嗓音:“戴安娜,不要碰碎我的收藏。”
秦意浓脖颈僵住,沿着后脊一直向下僵到后腰,握筷子的手无意识发抖。
还没长好又被辣到的嘴角阵阵发痛,连着身上遍布着吻痕的位置都痛了起来。
孟见鲸没注意到秦意浓的失态反应,瞧见那人,惊讶地站起来,迟疑问:“您好,请问您是晋二叔吗?”
秦意浓用力闭上眼,然后围裙都没来得及脱,弯腰起身向孟见鲸身后走,快速说:“我去洗手间。”
身后传来男人平淡又威严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