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是法医教授,工资不高,夏女士作为建筑行业的总裁,心甘情愿养着不赚钱的老公,夏女士更不可能有出轨这种事。
可是秦意浓这眉眼性子实在是比他们兄妹三人加起来还像他妈。
外人道她更像夏卿,其实她更像夏流萤女士。
夏时衍终究收回冒昧,小妹夏叶繁和秦意浓同岁,仅差两个月,夏流萤女士怎么都不可能一边生夏叶繁又一边生秦意浓。
“这些,”夏时衍拐了个弯说,“你是打算收了?”
“不收。”
“那你拿走?”
“我拿走还回去。”
夏时衍指蛋糕:“那这个你怎么不拿走?今天不是你生日?”
秦意浓怔了两秒:“是我生日,但我以为这是夏总您的蛋糕。”
夏时衍失笑:“我家今天没人过生日,是晋聿让人送来的,追你用的。”
追这个字眼实在有点文明了。
这四五位数的蛋糕上明明用无形的金线绣着包养二字。
“抱歉夏总,我收好送回去。”
蛋糕包装精致繁复,秦意浓走到茶几前蹲下研究复杂的包装,试图给包回去。
“别麻烦了,我以为晋聿给你送来的是炸弹呢,就给拆开了。既然你不要,我要了,回头我跟他说一声,”夏时衍俯身一叉子叉断精美的樱花瓣放嘴里品尝,“啧,什么东西,糖放这么多。”
夏时衍随意毁坏了这个细致精妙的艺术品蛋糕,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去,在秦意浓的目光呆滞下拿出一盘三个柠檬奶酪杯子蛋糕:“这是我做的,祝你生日快乐。要吗?”
秦意浓伸出双手:“要。”
她给老板打工,老板做了一些送不出去的甜品,她合理合情地薅老板的羊毛为老板分担老板不被欣赏的忧虑,她是好员工。
而且在职场,老板给的东西不能拒绝。
夏时衍欣赏秦意浓对他甜品的欣赏态度:“今天生日打算怎么过?”
秦意浓:“下班和朋友过。”
其实不过,家里人没有给她过生日的习惯,她让同学朋友们都误以为她是大年初一的生日,沈沐琛知道她不喜欢过生日,所以今天是平常的一天。
“行,公司员工午饭前有员工生日福利,会送到你桌上,晚上不加班,好好过生日,”说着,夏时衍把装药的袋子递给她,“邹老开的药,治咳嗽应该很有用,你在办公室里总咳嗽也影响别人的耳朵,药我收了,转送给你,就当是我直接从邹老那开给你的,你拿回去好好吃药。剩下的,正好我有份文件要给晋聿,你一会儿开我车带着包和文件一起送过去。”
夏时衍坐在沙发上又叉了一大口樱花蛋糕,儒雅总结:“不是我们的,我们坚决不能要。”
说完吃进嘴里,砸吧说:“真难吃。”
而后又挖一口。
秦意浓别开脸看向窗外。
不能要,可以吃,不好吃,还吃那么多。
须臾,秦意浓欲言又止。
“嗯?”夏时衍挑眉:“不想去?”
“不是,”秦意浓摇头说,“夏总,我很久没开车了,我坐地铁去,可能晚点回来。”
夏时衍:“大过生日的,就别坐地铁了,坐我车去,唐画她们也经常坐我车,不用多想,就当我祝你生日快乐了。”
秦意浓只好接受。
其实有点奇怪,她应该拒绝才对,可看着夏时衍那张和她有点像的脸,她心里竟然会有一点亲切感。
就像她本不该吃老板的蛋糕,但她就是想找理由接受。
夏时衍给秦意浓配了一个司机,让她坐他的库里南过去。
直到她坐上夏时衍近七百万的库里南后,她突然悟出夏时衍应该是因为妹妹出走的关系,对晋家叔侄格外愤恨,这是叫她去气晋聿的。
太高估她了。
她哪里能气得到晋聿。
司机叫余途,跟在夏时衍身边多年,送秦意浓去桑田国际的一路上都在后视镜偷瞄她。
像,太像了,他面上寡言不语,心里台词多得挤不下,漂亮,太漂亮了,这哪里是秦秘书,明明就是夏小姐,跟夏流萤女士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样儿,安静时姣美昳丽婉约,说话时像没有情绪的机器。
“听说今天是秦秘书生日,秦秘书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哟,和我们家小小姐一样大。不过她比你小两个月,她是五月份的。”
秦意浓正在翻看夏时衍给晋聿送的文件,闻言食指按在纸张尖角处,无意识地卷动纸张尖角。
一缕刘海垂下来,碰触到眼睫毛,她抬手拂开掖到耳后,很轻的“嗯”了声,继续看好似忽然间错乱了顺序飘到空中的文字。
她在很小的时候,好像隐约有一些关于五月的记忆。
她三四岁的时候,好像在五月份吃过生日蛋糕。
记忆太久远,也或许是记错了。
许久未联系的秦胤的信息突然砸坑一样砸了过来:“还有钱吗?”
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大哥。
秦意浓抽回思绪,惜字地回复:“没。”
对方也惜字,没再回复。
库里南畅行驶进桑田国际楼区大门,保安探头瞧见秦意浓,一眼认出来这位漂亮得令人难忘的女士,朝她挥手点头,莫名兴奋,仿似熟人。
秦意浓忽然想起可以还手机了。
那天白色手机从书页里掉出来,她一直带在身边,将手机放进要归还的包包的里侧兜里,之后按下车窗观赏楼区里的绿植景观。
深色桃花浅色樱花白色梨花交织盛开,馥郁香气幽幽转转飘进来,望得见的花香映在她清丽的眸底。
到三号楼地下停车场,余途刷卡按电梯送秦意浓上去,说话语气像哄小孩:“秦秘书,你上到十楼,有人接待你,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秦意浓:“谢谢余叔。”
刚到十楼,秦意浓就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