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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有点难以启齿,冲他大叫:“你说呢?到现在你还瞒着我不肯承认,你是不是早就解毒了,从两个月前进阶就没事了!”陆无咎忽然抬眸,直直地望着她。
连翘气焰正盛:“你不说话了?是被我戳穿无话可说,终于肯承认了?”陆无咎眼神一敛,很快明白过来:“你身上带了一点药味,却是从前殿来的,是……韩神医?”
果然。
果然如此!
连翘气得像只炸了毛的猫:“是又怎么样,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给那个妖修传过信是不是,这些天也一直在骗我?”陆无咎脸上没什么情绪。
连翘快步上前,抬头怒瞪:“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你想听什么?"陆无咎声音平静。
连翘咬牙切齿:“戏耍我是不是觉得很得意?”“戏耍?“陆无咎沉默许久,有些自嘲意味。“不是吗?你分明就是故意蒙骗我,看我笑话,卑鄙!”陆无咎缓缓抬眸:“你就没任何其他感觉?”连翘眼神飘忽:“有什么感觉,我、我是不会被你带偏的!”“一点没有?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碎片都会都在你手里?"陆无咎盯着她。“我怎么知道,不就是暂时存放而已。"连翘心底突然开始突突直跳。“那神宫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强行炼化黑龙内丹。”“不是为了救百姓吗?”
“你都说我卑鄙无耻了,我怎么会有救人之心?”“一一那不一样!"连翘辩解,“你…你……”“你有感觉。"陆无咎往前一步,“你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对不对?”明明是她质问他,结果反被他弄得心乱如麻,溃不成军。连翘绷住声音:“为了谁关我什么事!”
“没心没肺,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塞的到底是什么。"陆无咎忽然叹气。
连翘气不打一处来:“我没心没肺?分明是你骗我,足足骗了我两个月,你别想搅乱视线,现在是我在跟你算账!”“两个……“陆无咎淡淡道,“原来你只知道这么多。”连翘懵了:“什么意思?”
陆无咎声音平静:“你有没有想过不止是两个月。”连翘缓缓往前回忆:“你是说,那个吐真之草……难不成你,你那个时候说得全是心里话?”
陆无咎静静道:“只能想到这里了?”
这什么意思?
连翘越想越害怕,脑中混沌一片,陆无咎娓娓道来:“想不出吗,你记不记得我们在第一个碎片幻境里变幻的模样,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吗?”连翘隐约明白了,瞬间脸颊滚烫:“你无耻!”“是吗?"陆无咎继续道,“那你又知道不知道我在画像砖里为什么待了那么久?”
连翘不敢深想,该不会……
陆无咎捻了捻她耳垂:“就是你想的那样,其实那幻境造得的确逼真,让你于什么你干什么,即便吃疼也一直忍着,实在太乖,乖得一点不像你……”“流氓!"连翘脸颊通红躲开。
“这就受不了了,后来"陆无咎抿着唇,淡定地要帮她继续回忆。连翘羞耻地捂住了耳朵:“我不要听,你变态!”陆无咎坦荡地承认:“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关我什么事,分明是你本性下流!"连翘浑身滚烫,“中了一点蛊就开始胡乱肖想。”
“和中蛊没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察觉到任何异样?”连翘更震撼了:“什么叫这么多年?难道你过去就……“你以前真的很没有分寸。"陆无咎语调冷漠,“明明都把不喜欢写在脸上了,还非要往我身边凑,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摆都摆不下。”“不喜欢你为什么不说,那都是我的宝贝,你说了我才不会那么热脸贴冷屁股。"连翘也很生气。
“我没说吗,说了你能听懂?丝毫不懂人情世故,也对,有你爹护着你确实不用懂,所以才可以和你养的那只猫一样这么多年毫无分寸往我身边凑,把我心绪搅得乱到不行的时候又突然变得冷漠,及笄那晚说好了要见面结果把我晾在山神庙,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个晚上?你真的够天真,天真到心狠。”陆无咎声音淡漠无情,却把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连翘霎时脑袋嗡嗡,他一向是个淡漠寡言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这么多话。尤其,还是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虽然语气还是那么讨人厌,但字字句句分明是剖白。冲击太大,连翘心乱如麻:“凭什么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好不讲道理!”“你不是故意,所以让人说也没法说,说了你也不明白,跟木头一样。”“那你还喜欢我!"连翘忍不住打断。
话说出口,又好像窗户纸被捅破了一样,自己耳根先红了。“好问题,所以,为什么?"陆无咎也想知道。起初意识到自己对连翘的心思,他只觉得可笑。但感觉这种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他当时冷落了她一年,故意疏远,可她只是比试时一个没站稳,垂落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手,他自以为是的骄矜就功亏一篑。陆无咎抚上她雪白的侧脸:“那你呢,这么多年,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心思?”
连翘心里很乱,思绪纠缠,模模糊糊有一些心思,但比起他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不管怎样,他都骗了她很久,还骗她帮他做了很多无耻的事。何况,就连表露心迹也是这么霸道的口吻,她才不要喜欢他呢!她定了定心神,眉毛一拧,张口就要否认,陆无咎辨认出她的唇形,忽然捧着她的脸直接用唇堵住。
连翘睁大了眼,话也忘了说。
亲完,陆无咎抬头,低声道:“重新说。”连翘气恼:“我不…”
话还没说完,陆无咎又堵住她的嘴。
连翘更加震惊,她用力推开陆无咎的头,用手背抹了抹嘴唇:“你干什么呀!”
“好好想想再开口。"“陆无咎圈着她的腰不放,大有僵持到天荒地老的意思。连翘气得心口急剧起伏,眼瞳透亮,仿佛水洗过的玉石:“你不讲理!”“比不上你嘴硬。"陆无咎捏着她下巴。
连翘声音小下去:“你胡说什……”
“胡说吗?"陆无咎一眼看穿,“你刚刚说是你爹带你找的神医,依照你爹的脾气,他若是知道全部,定然不会放你再出来见我,也定然会找我责问。可今晚风平浪静,说明你没跟他说全部,你若是当真讨厌我,又为什么替我遮掩?”连翘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选择,好像只是下意识那么去做,此刻被他点破,仿佛遮羞布被扯开一样。
他真是太聪明,聪明到不给人留任何余地。连翘还在气恼之中,抿着唇不肯承认:“是我忘了说而已!你放开我!”陆无咎偏不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