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你眼里都挺好的。”“不对。"林舒闲推翻了自己的话,“谁在你面前都装得挺好的。”春阳道:“你记得运动会,我和江川被关在器材室那天吗?”“记得啊,怎么了?那疯狗做的?”
春阳微微摇头,说道:“其实那天我在前往器材室的路上,被几位七中的女生堵住了。”
林舒闲神色一怔,“七中的女生?你怎么没跟我说?”春阳了解林舒闲的性格,如果她知道了肯定要去帮春阳讨回公道。“她们找你做什么?"林舒闲坐直了身体,语气变得沉了几分。春阳道:“一位叫龙子阳的人,拜托她们告诉我,他对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接触一下。”
“靠!"林舒闲猛地一拍桌子,“龙子阳那傻逼?她们对你做什么了?”春阳拉住她,继续说:“她们没对我做什么,江川正好路过,我有点害怕,就拜托他和我一起去器材室。”
“和玉认识龙子阳,担心他找我麻烦,就自己跑去七中,好像还被打了一顿。”
林舒闲冷静了些,“我确实听说他上周三晚自习翻进起七中,跟龙子阳打了一架,但是你确定是他被打了一顿?”
春阳道:“具体情况我不知道,龙子阳先动的手。”林舒闲眯起眼睛,“我说呢,他怎么又跑去七中,敢情是因为你。”“不对,龙子阳那傻逼竞然把主意打到姑奶奶身边来了?我还纳闷,我怎么没听说三中有人被威胁了,敢情被威胁的人就是你啊?”春阳道:“当时我的确有点被吓到。”
“行吧,勉强算和玉做了一回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对他改观!他那张脸就是罪恶之源!”
其实听她提起这么多次,春阳也意识到,林舒闲生气的原因不是和玉拎着她走了半里地,而是那张和性格完全不符合的脸。虽然在春阳看来,和玉性格跟他的外表挺像的。春阳道:“你真的很喜欢他的脸吗?”
林舒闲冷笑一声,“我喜欢的是表里如一的那张脸。”纪思颜把头转过来,说道:“我们舒闲喜欢小奶狗,结果姓和的长着一张标准奶狗的脸,结果性格和行为纯纯就是一只小疯狗。”“不提他了,晦气!"林舒闲摆了摆手,“他去找了龙子阳替你讨回公道,勉强算他做了一件好事。”
春阳笑了笑,“我挺感谢他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以后少说两句他的坏话。“林舒闲没好气道。“你不是在说坏话,只是在表达自己对他的看法。“春阳认真道。林舒闲低低笑了两声,“我们家春阳这么通情达理,难怪招人惦记。”春阳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别胡说。”林舒闲道:“什么时候把土豆带出来瞧瞧。”“它太小了,还营养不良,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好吧。”
上课铃声响起,薛让踩着最后一秒钟走进了教室。“哼!”
路过她们身后时,林舒闲冷哼一声。
薛让余光都没往她身上瞟一眼。
“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一张画都要卖我两百。"林舒闲嗤笑道,“真是让人心寒啊。”
春阳尴尬地笑了一下。
林舒闲和薛让的关系,春阳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人开口就是互怼,大多数情况薛让还不搭理她。偏偏有时候他们又表现得很了解彼此的生活,并不是真的讨厌彼此。春阳了解的相处模式中,讨厌就当做对方不存在,不讨厌就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春阳无法理解,自然也做不到从中调和。但是,林舒闲好像真的因为这件事伤心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她一直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哪怕宋青来的课上,她都打不起精神。
虽然不知道薛让怎么想,但是对林舒闲来说,他和薛阿姨应该都挺重要的。春阳犹豫了几节课,最终决定给薛让写了一张纸条。“我能买一张画吗?”
拜托他的同桌交给薛让之后,春阳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确定自己这样做,算不算多管闲事。
薛让接过叠好的纸张,将其展开,看到了上面的字。他抬眸看向春阳,春阳有些无奈。
他就越过春阳,看向了林舒闲。
薛让抿唇,似乎有些不情愿,取下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拉开拉链,取出被泡沫纸和透明胶带包裹好的东西,拍了拍同桌的胳膊,示意他交给春阳。春阳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薛让道:“给你同桌。”
春阳看着手里和自己卧室画框差不多大小的东西,顿时明白了什么。薛让送给林舒闲的画,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包装纸用完了。"薛让解释道。
春阳觉得林舒闲不会在意这些。
春阳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轻轻拍了一下林舒闲的肩膀。“干嘛呀?"林舒闲没好气地说。
春阳说:“薛让让我给你的。”
林舒闲一下坐起身体,惊喜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渐渐,又有些怀疑。
“他不会又要骂我吧?"林舒闲狐疑道。
春阳失笑,将东西放在她面前,“我看你是心虚了。”毕竟每次都是她先去招惹薛让。
林舒闲用怀疑的目光看了薛让一眼。
然后问春阳借了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把胶带割开,打开了厚厚包裹着画框的泡沫纸。
泡沫纸散了一地,完整露出被玻璃保存好的画纸。画面中,是一间小小的屋子。
林舒闲躺在沙发上,怀里塞着抱枕,睡得很熟。一位老人坐在她身边,脸上的笑容祥和温柔,苍老的手指轻轻搭在林舒闲的肩头。
窗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穿透了老人的身体,洒在林舒闲身上。这是一幅很温馨很美好的画面。
林舒闲怔愣地看着那幅画,几秒钟之后,忽然起身走到了薛让身后。“把你收款码给我。"林舒闲道。
薛让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有抬头。
“中午请我吃饭。"薛让道。
“吃什么?”
“盖浇。”
“你忒么不会选个贵点儿的?”
“请不请?”
“行吧,姐请你。”
“嗯。”
他们俩的关系果然很奇怪,春阳暂时无法理解。纪思颜小声说:“你知道吗?薛让比林舒闲小两个月。”春阳摇头,“我不知道。”
“我总觉得,有时候她挺像个姐姐,把薛让当成弟弟。有时候她又很欠,故意惹薛让生气,薛让……算了,他是真烦林舒闲。”春阳想了想,发现好像就是这样。
说起来,这种相处模式和季星月兄妹俩挺像的。平时动不动就吵架拌嘴,对方真正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