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概二十四五左右,身材消瘦,皮肤黝黑黝黑的,看起来挺精神的,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人的眼神有点凶狠。
反正李晔被对方注视感觉很不舒服,那是一种人类直面危险的感觉。
张翠芬眼看李晔过来了,于是对着那名迷彩男子说道。
“白松,这就是我和你刚刚提过,给咱们申冤做主的那位镇长。”
听到对方这么说,对方的眼神才柔和了一点,对着李晔点了点头。
而李晔听到这个名字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对方就是最后一名遇害者的家属,白玲的哥哥白松。
只不过对方不是在当兵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而且对方连肩章帽徽都没佩戴,怎么看也不像是休假回来的样子。
于是李晔出声问道。
“你是白玲的哥哥白松是吧?这是休假回来了?”
对方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我退伍了。”
听到这话,李晔不由疑惑的问道。
“退伍?”
白松点了点头解释道。
“延期退伍。”
李晔闻言就不再继续过问了,他听当过兵的朋友说过,有些部队上一些非常特殊的人才会因为某些原因延期服役。
这种事情还是不打听为好。
于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张翠芬说道。
“嫂子,现在有时间吗?咱们进去聊聊。”
张翠芬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为难的看向了白松。
李晔见状直接出声说道。
“你们都是家属,一起进来吧。”
等几人进去落座之后,李晔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
“嫂子,我来呢,是想和您说一下,关于文山煤矿的事儿已经不是我可以处理的了。”
听到李晔的话后,张翠芬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而白松则是皱起了眉头。
李晔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呢,是你们先把钱收了,把家人的丧事先给办了,停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李晔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翠芬就打断了李晔。
“李镇长,我知道,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你是真的想帮我们。”
“我真的很感谢你。”
“但是不给我男人讨一个公道,我死不瞑目。”
李晔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翠芬的表情,随后缓缓出声说道。
“嫂子,以后你还要活下去啊,你想想你孩子。”
张翠芬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门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随后转头看向了李晔说道。
“李镇长,其实我家不缺钱,我家男人每个月的工资都拿在家里,而且我家里还有地,孩子们跟着我不会受一点委屈。”
“那个钱我也不能拿,拿了我死了没脸面见我男人,我也不能花他的买命钱。”
张翠芬这话,李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每个人面对这种事儿面临的选择都不一样,但是张翠芬这种,肯定是少之又少。
随后李晔思索了片刻就有了主意,只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
而是缓缓转头看向了白松问道。
“那你呢,你们是准备怎么办?”
听到李晔的问题之后,白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即使是死在矿上,也需要有人负责。”
听到这句话,李晔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松,接着才对着俩人说道。
“嫂子,白松,你们让孩子们先出去,我有点话想单独和你们说。”
俩人看着李晔的表情非常严肃,于是便按照李晔的话照做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之后,李晔才缓缓出声说道。
“嫂子,还有白松。”
“其实这件事,比较复杂。”
顿了顿,李晔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我刚刚说这件事不是我能处理的,不是我不管了,是我已经报告给上级部门了。”
“而且文山煤矿的事要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处理的。”
“我这么说,你们可以理解吗?”
听到李晔的话,张翠芬和白松的脸上各不相同,张翠芬是一脸迷茫,白松则是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白松才出声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文山煤矿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事情?”
听到白松这么问,张翠芬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明了。
李晔见状,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的我不能说,你们也别问。”
“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们,是希望你们可以先答应他们的条件,这样既可以麻痹他们,又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到李晔的话之后,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李晔也不着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俩人信不信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
等一杯茶见底,白松才缓缓出声问道。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您?”
张翠芬可能觉得白松这样问太直接了,于是想出声缓和一下。
“白松,你别这么说,李镇长是新来的而且也一直关注这件事,和文山煤矿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而白松听到这话并没有回应,抿了抿嘴倔强的一直看着李晔。
李晔面对对方的眼神,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白松,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二期士官退伍是吧?”
白松不知道李晔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晔继续问道。
“那你是拿了安置费还是安置卡?”
所谓安置费和安置卡是部队在士兵退伍的时候给的双向选择,安置费谁都可以领,只不过户口性质不一样领的钱也不一样。
城镇户口可能有个几万块钱,农村户口会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