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说罢,便将脚抬起,黄麻子当即狼狈地爬了起来。
“好一个唯利是图,既然你想谈,好说,先把我弟兄的汤药费先出了。”
黄麻子指了指周围躺了一地的手下。
“你跟我算账?行,不算我的人在你手上欠的两千万,在这之前他已经被你们做局,在桌上真金白银被坑了两百万,要不你也先吐出来?”
董叔义正严辞道。
黄麻子显然是理亏的,他吐了一口浊气,便对地上的人喊道:
“都没死吧?没死就起来泡茶!”
说罢他又转头对董叔露出标志性的笑脸:
“董爷,请吧,我们里边谈!”
茶过三巡,双方也算是消气了,黄麻子这才说起他的真正意图。
董叔闻言眉头一皱,当即摆手。
“想我出手替你盗洞?不合适吧?黄老板你应该不懂圈里的规矩。”
原来,黄麻子不知从何处得到奇遇,得知一处宝穴所在,他虽然是个开赌场的,但在关中素闻盗洞一夜暴富的传闻,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但也不巧他只是个开赌场的,所以对盗洞一窍不通,更不想折在里头,所以才出此下策。
至于他为什么绕那么大一个圈逼出董叔,只因关中人都知道他神出鬼没,要见其真人一面,并非打个电话那么简单。
“规矩?不知董爷说的什么规矩,只要价格到位不就行了吗?”黄麻子说得理所当然。
“饭店里当厨子的都知道不用别人的灶台,我们这群厨子同样也不去别人指示的洞,更别说受他人雇佣行事,从来都只有我们自己找锅开饭,你懂吗?”
董叔重重地敲了三下桌面,表示此事严肃。
“这里头有什么说法?”黄麻子仍然没搞明白。
“还不明白?意思就是自己找的锅绝对安全,别人找的说不定是陷阱!我们只相信自己。”
韩成栋补充说明。
“这……”
见黄麻子为难,董叔便试探道:
“黄老板若是真想探一探这口锅,发一笔横财,大可以把锅的所在地告诉我,待我去现场拜过那的土地爷,确认无误并保证安全之后,我才敢进洞。”
“董爷,你这手算盘打的真响啊,把地告诉你,怕不是今天晚上你们就搜刮干净然后远走高飞了!”
黄麻子不屑道。
董叔摊了摊手,反而觉得释放了:“那谈完了?既然你不信任我,大可以找别人,毕竟关中永远不缺乏土夫子,我们走!”
说着我们三人就要起身,黄麻子当即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团队自然是不缺好锅的,在这之前董叔就带我见识过他自己“存”在的几口好锅。
之所以没有开动,一是为了避免动作过大引起关注,二是为了休养生息。
他说那几口锅就相当于他存在银行里的钱,而钱存在锅里,甚至比在银行里还要安全。
董叔对黄麻子说关中不缺土夫子,实际话里的意思是他也不缺黄麻子这一口锅。
“慢着!有事好商量,何必这么着急,这才第一泡茶呢。”
黄麻子终究是退步了,董叔倒也不慌不忙地再次坐下。
“你们可以去踩点,但整个过程我的人必须在场。”他提议道。
“当然没问题,你也可以去观摩一下。”董叔几乎回答地毫不犹豫。
“那荒山野岭的,我就不怕你把我做了?不必了。”
黄麻子显然是被董叔打怕了,就连我也没想到董叔年过五旬身手竟如此恐怖。
于是乎,这桩买卖就暂且定下,双方约定好明日踩点,由黄麻子的人开车送去。
至于韩成栋的账,自然是默认勾销了,估计黄麻子也没脸再要。
一回到作坊,韩成栋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董叔面前。
“董叔,谢谢你。”他感激道。
“不必了,我不是第一次救你的命,你也不是第一次给我下跪,但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董叔没好气道,指的自然是他平日里的反骨。
“按我说,只要栋子肯戒赌,不再为巨债奔波,自然不会露凶相了。”刘胖子在一旁一语道破。
董叔闻言也期待地看向韩成栋,显然是默认刘胖子的说法,并索要韩成栋的答复。
“您放心,我今后不会再赌了!不然我就自断手指!”
“嗯,这次还发起了毒誓,还算有点新意,暂且先听着吧。”董叔不咸不淡说道,直把刘胖子逗笑了。
见董叔消气,韩成栋连忙站起身贴了过去。
“董叔,这口锅你怎么看?那黄麻子平日不可一世,今日竟对你低声下气,他那口锅绝对价值惊人!”
谈起盗洞,韩成栋顿时就眼神火热,董叔说过,他在这个领域已达到痴狂的地步,他甚至怀疑这厮就是在墓穴里生出来的。
“管它大锅小锅,只要里面熬的好菜就行。还有,别说这口锅是他的,我们厨子只用自己那口锅,这锅就是我们的!”
董叔若有深意地说道,刘胖子当即心领神会:
“董哥,又用老办法?”
“那岂不是再好不过?”董叔同样神秘笑道,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唯独我一脸懵逼。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到底是什么老办法?”我无语道。
“拭目以待吧。”
董叔卖起了关子。
是日,黄麻子的人准时开车到了古玩街,董叔领着我们三个预备“厨子”上车,淡定入座。
一上车对方就拿来头套,要给我们几人套上。
董叔一摆手,便笑道:
“这就没必要了吧?”
“抱歉董爷,这是黄老板的意思。”对方冰冷道。
“简直多余,我董某三十年来走南闯北,追月摘星,脚踏大地便知乾坤,若是那宝穴四周有一山一河一木,而并非方圆十里一马平川,我都能知道那是何地。”
董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