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号洞的事,我们暂且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处理手上的金银。
这金银虽是价值连城,当一天不处理,它就是一天是个累赘,甚至是个定时炸弹。
“陆老头看来是临老不想活了,敢开始跟我作对了。”董叔将茶一饮而尽。
“他说这次得由你去跟他谈,完全把我当陌生人了。”
韩菲菲语气里有些委屈,毕竟以往销货都是她当接头人,这下别人连她也不认了。
“行,我就去给他紧紧皮,让他知道我只是安逸了,并不是死了!”
董叔说着就要起身,韩菲菲却提醒道:
“董哥,他要求你一个人去。”
“放屁,谁能命令我做事?六子你跟我去,把金银都带上。”
“啊?哦。”我有些愕然,没想到董叔会执意让我去。
而且他还要求我带上全部金银,看来他没打算再带回来。
也不知道董叔哪来的底气会自信这次交易会成功。
陆老头全名陆荣,是古玩市场当铺街里头,荣胜大押的老板。
提到这当铺街,就不得不说它跟我们关系密切。
我虽从未当过物品,但这当铺街的买卖也只是明面上是抵押物品。
实际上是关中最大的销货中心,有予自然有取,如此庞大的古玩出土量自然需要相应的销货渠道。
而听韩菲菲说过,这荣胜大押就是我们团伙的老合作伙伴,以往的大菜都从那里销走,只是不知道这次陆荣发了什么疯。
我扛起百斤金银,董叔也接过了部分,我们就立刻出发去当铺街。
至于黄麻子的人,我们早就不担心了,因为刚才警车送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落荒而逃了。
连着带走又送回,黄麻子很难不怀疑我们已经和警方合作了,现在正在钓鱼执法呢。
刚踏进当铺街,四周便顿时生起流言蜚语,似乎董叔去到哪都会引起轰动。
“我没眼花吧?董爷怎么来当铺街了?”
“看他大包小包的,不会是来销货的吧?”
“董爷亲自来销货,这到底是货太贵重还是人落魄了?”
董叔听罢突然扭头瞪了一眼人群,对方纷纷闭上了嘴。
待走到荣胜大押前,我真要踏门而入,董叔却拽住了我。
“正门是去典当的,我们走后门。”
到了后门,董叔颇为不爽地把门踹响,那门上的小窗马上就被打开。
“他妈的,哪个天杀的敢踹门?”
一个小弟把头探出来看见董叔,巴不得当场把嘴缝上,连忙点头哈腰。
“原来是董爷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说着对方便把门打开,要请我们进去,但董叔却屹立不动。
“陆老头点名让我来,现在我亲自来了,他不得亲自来开门请我进去?”他严肃道。
“这……”小弟也是吓傻了,怕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后门内传来一生干笑,那笑声如同枯枝被折断一般刺耳。
我不敢想象发出这笑声的人是抽了多少烟,才导致这喉咙废得都快撕裂了。
下一秒一个身穿着唐装,叼着大烟炝的老头从屋内走出,脸上始终陪着笑容。
其岁数起码过七旬,但两眼的精光和整体的精气神却比不少年轻人都强盛。
但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说是两眼精光,但那眼神却像激光一样来回扫射我,仿佛把我看透了一般。
这绝对是个十足的老油条!
“董老弟,怎么脾气这么大,我这不是年纪大,走慢了几步嘛。”陆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看来是陌生了,我怎么记不起陆老板以前是这样称呼我的?”
董叔不悦道。
众所周知,这古玩市场的人见到董叔都是称呼为董爷。
即便这陆荣比董叔岁数要大,他也受得起这声爷。
只因这声爷彰显的不是岁数,而是实力和江湖地位。
这陆荣不喊爷就算了,还贬称为弟,显然是身上长了反骨。
“呵呵,不过是一声称呼,别在意,我们屋里说话。”
陆荣并不接招,只能厚着脸皮转移话题。
董叔看着手上的金银,只好压抑着心情走了进去。
但我却有些心慌,看那陆荣似乎一肚子阴谋诡计,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埋伏了几十个杀手,但董叔却一点都在意。
进了屋,陆荣悠哉悠哉地坐在主位,沏起了茶。
董叔见状便把上百斤金银重重地按在桌上,干脆道:
“我没空跟你叙旧,马上把我的金银兑现,必须得按原来的价格!
”老董,那么暴躁做什么,这么久没见,跟我喝杯茶也不愿意了?我让你亲自过来也只是这个原因呐。”
陆荣一直陪着笑脸,但他的话每个字都充满虚假。
“这屋子里我都闻到黄麻子的味了,想找人喝茶还轮得到我吗?”
董叔不由咬牙切齿。
闻言陆荣表情顿时一僵,很快又恢复了笑脸。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你交情啊,在江湖上多交一个朋友可是好事,董老弟你太敏感了,况且我还愿意收你的货不是?”
“少跟我打哈哈,这笔金银的利润,你和黄麻子谈好怎么分了?三七?还是四六?”
董叔的话题跳跃飞快,让我一时间都难以消化,他每句话都精准地问到点上。
不难看出,黄麻子已经和陆荣达成了某种契约。
黄麻子让陆荣死命压这批金银的价格,然后所得利润由他们分享。
那黄麻子看来是得不到这批金银,也要想方设法分一杯羹。
再一次被董叔看穿,陆荣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
“话不要这么说,我压你价跟其他人无关,实在是最近生意难做,加上你那批金银风险极大,我得分几批才脱手呢,这一年半载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