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上前试图拨弄墙上的内容,除了雕刻线条,壁画和陈设区皆是可以活动的。
壁画区由九块活动砖构成,此时的画面并不是完整的场景,反倒是乱七八糟。
看来需要人为移动使之完整,这让我不由想起小时候玩过的小游戏,华容道。
至于陈设区,则是由四个款式不一的陶罐构成,陶罐镶嵌在墙内无法取出,但底下却可以左右横移。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调整每个陶罐之间相距的距离。
“这是想让我们做什么?”韩成栋不解道。
“那壁画不就是三乘三的华容道嘛,移动砖块就能拼出完整图案,小学生都会玩。”
刘胖子不屑道,说着就要上手,我连忙将其喝住。
“胖哥且慢!既然如此简单,定然有诈,建墓者又不是傻子。”
我提醒道。
刘胖子闻言也是觉得有道理,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
“六子,你有什么看法?”董叔问道。
我指了指墙面左上角,然后用头灯一照,四个黑洞便出现在那里。
“这四个洞怎么有点熟悉?”韩菲菲若有所思。
“你们看看右下角陈设的那四个陶罐。”我说道。
董叔闻言便上前察看,只是看了一眼便喊道:“胖子,把度量尺给我。”
接过度量尺,董叔测量起陶罐的口径,又测量了左上角四个洞口的口径,结果完全一致。
“这似乎不是巧合。”他嘀咕道。
“董叔,我才疏学浅,这陶罐有什么说法吗?”我突然问道。
董叔似乎早有答案,随意道:
“没什么特别,只是汉代民间常见的容器,而且这四个做工一般,损耗和瑕疵甚多,不值什么钱。”
“我不是问这玩意值不值钱,而是其背景和相关传闻。”我追问道。
董叔一脸狐疑,只好继续道:
“这陶罐学名叫珠合罐,在成型前会以烧红的铜珠穿过其中,以烫出平滑浑圆的开口,外部再不断加热成形,使得瓶内空间浑圆一致,如同一条铜珠经过的路径。”
说到这董叔不由看向左上角的洞口,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那四个洞口会不会落下刚好能进入珠合罐的铜珠?”我猜测道。
“呵呵,有可能,我开始明白这副墙为什么是立体的,而且全是凸出的板块。”
董叔连连点头。
“我们要搭建好通道,好让落下的铜珠恰好落入罐中?”韩成栋也后知后觉。
“这就开干呗,还等什么。”刘胖子兴奋道,脑子里只有他那三乘三的“华容道”。
不过五分钟,我们就合力将那九块活动砖拨乱反正,简单至极。
此时完整的画面呈现出一副彩绘笔画,分别有一句话和一幅画。
画中的内容是一匹马拉着马车,车上两人似乎在愉快畅谈,仅此而已。
而那句话则是潦草的草书,董叔只好读了出来:
“扬鞭策马,轮滚轴转,其心恒古,其路则颠。”
“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几个文盲不由问道。
“大概意思是若是一成不变,路则会很难走吧,是暗示我们别用常理思考?”
董叔摸起了他的胡子。
“这建墓者还这么好心提醒我们?说不定他就是想害死我们。如果他真不想我们进去,直接把墙封死就好,何必留有机关让我们有办法破这龙口?”
刘胖子的阴谋论又发作了。
“不,这恰恰发映出建墓者的自信和残暴。”董叔反驳道。
“嗯,建墓者就想我们入局破解他的墓室,他自信自己的墓穴无人能破,而且一旦我们失败就会丧命在此。”
我附和道。
“我懂了,如果这墙是封死的,我们可能直接就原路返回了,但建墓者不想放过入侵者,所以给我们一点希望。”
韩菲菲也明白了。
“不仅是这个墓,外头大多数墓留有余地,而不是全部封死,就是因为如此,十分狠毒。”董叔沉声道。
“去他的,老子今天就把这龙口给破了,搬光他的宝贝!”
刘胖子骂骂咧咧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说着他便要将拼好的壁画按回墙壁,如此一来将无法再次使之变化。
“胖哥,慢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拉住了他。
“这图都拼好了,还能变出花来着?”刘胖子不以为然。
“我们要的不是这张图,而是让铜珠能顺利经过壁画落入陶罐之中,你别忘了,上面的话让我们别用常规逻辑思考!”
我解释道。
“我不识字!万一那厮想害死我们,故意这样说的呢?我觉得我做的没错。”
刘胖子似乎有些意气用事了。
“别争了,模拟一次路线就好。”董叔提醒道,这倒是个办法。
四个洞口下的线条区,是无法活动的固定区域,落下的铜珠只能按指定路线滚动。
之后便会滚到我们整理出的壁画区,壁画之中元素都全部外突,例如马车的车顶,车轮和马背等等,全部都朝墙外凸出了五公分,完全可让铜珠在上面滚动。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开始模拟从洞口落下的铜珠,一路顺着既定路线滚动。
前后模拟了四次,不想四条路线都能顺利衔接得上,全部顺利直达陶罐区。
“哼,我就说嘛,那厮就是想糊弄我们,根本就不用疑神疑鬼。”
刘胖子没好气道。
“一定没这么简单……这三乘三的华容道小游戏连孩童都能拼好,建墓者绝对没这么儿戏。”
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妥。
“我也感觉不妥,如果真不想我们破解,完全可以用更复杂的九乘九八十一块砖,而不是区区九块,对方明摆着想我们放松警惕而入局。”
韩成栋也同意我的想法。
“六子,你再走一遍,把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