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董叔敲响了韩成栋的门。
据我所知,这家伙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没出过门。
门口也堆满了我们送来的饭菜,他一口都没动。
不吃不喝不拉,说是死在里头了也没人会怀疑。
若不是每次敲门那厮都会咒骂两句,我们早就破门而入了。
“都踏马犯贱么?说了别来烦老子,非得找不痛快?”韩成栋在里头骂道。
“这么说?我也是犯贱了?”
董叔沉声道,里头顿时沉默不语。
他继续道:“断指彪几十个赌档现在需要人管理,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这不是你的专业?”
此言一出,房间里显然传来几声异响,似乎是有人跳下了床。
十几秒后房门被人打开,蓬头散发的韩成栋带着一身体臭探出头来,其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似有火光……
讲到赌,韩成栋估计死了也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下注。
在这之后,那厮就重新振作精神,接手了黄村所有断指彪的赌档。
至于管理发廊的人选,自然而然就是刘胖子的。
毕竟他已经早就和所有发廊姐妹“打成一片”,由他跟她们对接是再适合不过。
不知不觉间,在一阵腥风血雨和身不由己的推动之后,我们在黄村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黄村人们都唯我们马首是瞻,他们并不是给面子我们六人,而是赋予我们权力的黄驹。
“明天,汪氏集团就会派人来谈征收的事宜,我们应该给他个下马威吗?”
韩菲菲提醒道。
我们六人此时齐聚在茶桌前,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光景。
真正的硬仗,似乎现在才开始打响。
一寸土一寸地我们都没打算给汪楷佳,但我们却要他的汪氏集团。
这显然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局,而且我们还要背负着石中阳的压力。
“不需要,他要谈可以,但得跟他的人说,只能他们老板本人独自来谈。”
董叔说道。
“可是汪楷佳那厮嚣张自大,怎会与我们谈?何况他压根就不需要谈,直接使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足以让黄村苦不堪言。”
我分析道。
“正是因为他会胡来,所以我们更要和他谈。”
董叔说着将一个锦盒端上了桌面,正是我们花了一亿从汪楷佳手中抢回来的杯子。
“把这东西交给他的人,那厮自然会来,我们接下来就跟他摊牌。”
他又补充道。
大家伙们点了点头,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是日一早,清一色路虎浩浩荡荡地使入村口,来势汹汹地停靠在黄村人设下的路障前。
这阵仗,显然在告诉我们,黄村他们是志在必得的。
几十号保镖此时从车上跳下,头车更是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下车。
其中一个带金丝眼镜的下车就向各个村民逐一分派名片,脸上始终挂着假笑,营造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形象。
看其名片,原来是某大律师,现在是汪氏集团的法务部部长。
另一个我离远一看就感觉颇为眼熟,竟然是先前在商场打了我一拳的周志豪,也就是韩菲菲所谓的旧情。人。
一见那厮我就不由双拳紧攥,那一拳之仇我到现在也难以释怀。
看着两人并行而进,不难猜出,周志豪此次应该是代表汪氏集团,作为中间人来跟黄村谈征收事宜。
想罢我嘴角不由翘起一丝弧度,看来这仇能报上了。
这时我藏入了黄村人群之中,董叔让我监控这次事态的发展,并让我把杯子交给对方。
“各位叔伯兄弟好啊,小姓周,是代表汪氏集团来给你们送福利的,这位是我们集团的律师。”
“大家好,我是姜大状,姜律师!有我在,一定能为你们向汪氏争取最大的利益。”
“各位要不先把路让让?我好进去跟你们详谈。”
周志豪苦笑道,不想黄村人一步不让地将他死死挡住。
“让什么?我们谁说让你们这群走狗进去了?”
“你们汪氏就别打黄村的主意了,现在就能告诉你,黄村一分地的都不会卖!”
“这话你问任何一个黄村人都是这么说的!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踏马地给我滚!不然一锄头敲死你们这群衣冠禽。兽!”
彪悍的黄村村民一如既往地刚烈,一上来就要动家伙。
黄豆大的额汗顿时爬满了两人的额头,他们显然没想到今天连黄村村口都进不去。
“大家别太激动!我保证汪氏出的条件足够你们每个村民安详过完下半辈子!”
“喂喂喂!你先把锄头放下!我是律师,能马上控告你故意伤人罪。”
“那一桶桶的是什么东西?是屎!快躲开!”
周志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把将姜涛拉走,下一秒整盆屎尿就泼在了他们原本站的位置。
我见状捂着嘴忍俊不禁,一时间倒希望他们硬气到底,坚持不走!
“你们听我说!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一定要珍惜!”
“跟你们谈多两句都是白费心机,让你们村能管事的人出来!”
“敢跟汪氏集团作对的,你们黄村还是头一个!”
两人一言一语地骂道,急得干脆不装了,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有本事你们就硬闯进去!我就不信你们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敢跟我们黄村作对的!你们汪氏集团也是头一个!”
“叼你个嗨!再不走我就带你们去祠堂受刑!”
眼见着村民们又激动了几分,我只好站了出来,毕竟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够了!各位稍安勿躁,让我来跟他们谈。”我喊道。
众黄村人看到我发话,也是赏薄面纷纷给我让出过路。
黄驹早就跟整个黄村交代过,要是想保住黄村,就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