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刘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
“什么像不像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瞎扯什么呢。”
“你急什么?”
章楷明不悦道,忽而又一脸狐疑地看向我们,又道:
“不对,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些字帖又是从哪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把这堆东西看好了,好处少不了你。”
刘胖子直言道。
“我怎么就不能管?我可是广城文物局文物保护科科长!我把这堆字帖扣押回去慢慢看都可以!”
此言一出,刘胖子当场就傻眼了。
就连我也僵在了原地,我让沈嘉岚请个专家来,可没想她带来一个公职人员啊!而且力量还不小。
现场气氛顿时陷入了冰点,原本嚣张不屑的刘胖子也老实了起来。
因为章楷明还真能扣押我们的东西,而且这事一闹大,说不定还会惊动尚留在广城的肖闯。
但董叔教过我,与人打交道必须和和气气,永远别把话说绝。
如今章楷明已然把我们视作不法之徒,我必须扭转这一局面。
想罢我热情地咧嘴笑道:
“原来是章科长啊!我们真是找对人了!我原本是让嘉岚请一位经验老道,眼光毒辣的专家来,没想到她直接就请来您这尊大佛啊。”
“胖哥!快快给章科长道歉!人家一生志在研究和保护中华文化古物,岂是你用钱能驱使的!”
刘胖子也是识时务地拿起酒瓶,嬉皮笑脸地迎上去。
“章科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刘胖子有眼不识泰山,我可是最乐意与您这种有真材实料,又有雄心壮志的人物结识了。”
章楷明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也没有像先前那般拒绝刘胖子的倒酒。
首先我的第一句话就暗示了我们的立场,营造出一种我们就是主动想找章楷明的假象。
因为真正的犯罪分子,可不会傻到找公职人员为自己鉴定古董。
我偏要迎难而上,章楷明就会放松警惕。
加上一番油嘴滑舌和看在沈嘉岚的情面上,对方自然欣然接下。
“要不是看在小岚的份上,你觉得你们能请得动我?我平日鉴定的都是公家里头一等一的国宝级物件!”
章楷明得意道。
“是的是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些字帖还得由您老人家来掌眼啊。”
我附和道。
“不如我们先吃饭?怎么说章科长也是我们的客人啊,哪有一来就让客人忙活的!”
刘胖子笑道。
于是乎我们以退为进,把字帖都收到了一旁,先行设宴,麻痹对方。
不过酒过三巡,章楷明就摸着杯子跟我们谈笑成一片。
仿佛他跟我们就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杯清瓶空过后,刘胖子便提出要再去买酒,但章楷明却摆了摆手。
“我差不多了,不如继续看字帖吧。”
看来这人精一直心里都痒痒的。
我能理解他的心态,毕竟若是那些个字帖是真的,其含金量足以震惊整个华夏的文物圈。
哪怕是假的,如此精湛的模仿工艺和艺术价值,也暗藏了不少的研究必要性。
虽说章楷明一身酒气,但当字帖重新摆放到他面前,他顿时眼神清冽。
再次看向那副李白的《客中行》,章楷明直接跟我们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
“我方才一直不愿下定论,只因这背后涉及的枝节太多太复杂。”
“首先我身居文物局要位,一句话出去,哪怕是赝品,也能引来不少富商争先抢要,因为我说真的,他们就愿意信是真的!”
“但我章某平生公正不阿,大半辈子心血都投入到国家文物保护里头,我岂能监守自盗?”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一瓶一杯都弥足珍贵,这都源自于我们文物工作者的严谨专业性!”
“所以说,哪怕是一个价值不起眼的清瓷,我也会认真对待,更何况是堂堂诗仙李白的墨宝?”
说到这,章楷明小心翼翼地摸向李白的字帖,突然惶恐地点头道:
“这副《客中行》,在我自己看来,怕是真迹!”
闻言,刘胖子的瞳孔不由猛缩,相信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传闻李白的真迹在这之前世上仅有唯一,便是国字号博物馆里头那副《上阳台帖》,估值超四十亿!
“但如此珍贵罕见的珍宝,即便是在我这个位置,也不敢独自咬定是真,需要向上申报,并即时组建专家团,全面鉴别!”
章楷明如实道。
听到这话我顿时打起了退堂鼓,让你带回去鉴别,岂不是等于充公,上交公家?
那必然不可能的。
但要溜也是不是现在,毕竟章楷明才看到第二幅,后面还有不少字帖有待鉴定。
想罢我只要使出缓兵之计:
“那敢情是好,若是能请到那么多专家一同欣赏,这些字帖才有可能彰显出最大的价值!”
“但一来就贸然惊动多人,怕是不太稳妥,要不章科长您再看看其他的字帖?”
“要是其他的字帖都让你折服,到时候您再上报,自然多了几分底气。”
章楷明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小伙子你说得没错,我必须得把这些字帖全部认真看一遍!”
我当即让服务员来清走了所有饭菜,又将所有字帖打开摊在大圆桌上。
章楷明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直接站起来,围着圆桌走动观摩。
“来,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热爱文物之人,难得有幸让我目见如此珍宝,我来教你两招,至少让你不枉此行。”
有大师支招,何乐为不为呢,我当即跟在了其身后。
只见章楷明走到下一幅字帖,掏出了先前一直使用的放大镜,说道:
“这放大镜的作用甚是重要,除了看清字体的笔锋,断点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