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的某天上午,在邙县县城的一些主要街道,一辆原装进口的铃木v125g红色摩托车,开足马力招摇过市。
骑手是位少年,高大挺拔的身板上配着名牌t恤,披红色斗篷,牛仔裤和白色皮质休闲鞋。
他戴头盔配墨镜,飙车时红色斗蓬往后飘扬起来,显得很酷很帅。
机车飞飙而过,没有人不注意到他。
此人是谁?
县城里有几个飞车党,圈内人士几乎都认识。
可这家伙是半路杀入,一副陌生面孔。
但还是有人认识他。
县一中高三年级的同学。
“听说没,咱们高三(一)班有个叫赵天柱的家伙,最近莫名其妙发达了。”
“一身名牌服饰还骑着原装进口的铃木v125g,每天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不是莫名其妙抖起来了,而是听说他家族里有一个三爷爷,当年被蒋匪抓壮丁掳走去了湾湾。”
“最近那个三爷爷的儿子随投资考察团来到大陆寻根,临走时赠给了他家一笔钱。”
“???”
这泼天财富,咸鱼翻身的现场直播,让许多同学都患上了红眼病。
羡慕忌妒恨哦。
不少同学回家都去询问自个爹妈,说家族里当年有否被抓壮丁走的?
当然,也有扬言鄙视的。
“踏马地,不就是一辆原装进口的铃木v125g么,也就六七千块钱,我卸个车辘轳就能抵掉他,装什么逼么。”
林昊然当着许多同学的面,撇嘴冷笑,大放厥词。
“就是,靠别人救济点钱,赵天柱哪里能跟咱林少比呵,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
那些跟随林昊然混吃混喝的学渣们,正好谄媚。
“说得好,今晚本少爷请客,邀请年级里有头有脸的男女同学,在八面楼凤飞厅包场,大家吃喝玩乐。”
林昊及一时兴起,拍着胸脯大喊。
“好,咱林少就是阔绰。”
……
赵天柱这些招数,社会轰动效应是有了,可铁哥们石斌心里并不好受。
主要是他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我的老铁啊,你的这些计划管用吗?别是把这么多钱砸下去不冒泡,那可怎么办?”
赵天柱自然明白石斌究竟在担忧什么。
首先,是这笔钱的来路。
肯定不是他家里面拿出来的。
他家的底细,作为发小兼老铁的石斌还不清楚?
说是家徒四壁,穷的叮咚响一点也不为过。
他说是赵氏祖宗留下的一笔财宝,他取出来卖给珠宝店换的钱。
谁信呢?
打死他都不会信!
虽说赵氏在当地有些名望,可那是八辈子以前的事了呀。
还不如编他三爷爷到湾湾的故事,或许有人相信。
“兄弟啊,你说现在干什么没有风险?喝口水都有可能噎死人。”
“关于这笔钱的事,你和善信一定要相信我,我发誓没偷没抢来路很正,详情情况待以后我再慢慢细说行么。”
坐在峦河边上,望着水波荡漾、运沙船停靠的河面,赵天柱信誓旦旦。
“我一会出去和善信办理挖沙船的事宜,你去把你姐夫和他的战友等都约上,明天上午十点在东街的蓝山咖啡厅集中。”
“反正我已经把命赌上去了,不成功则成仁。”
说完,赵天柱站起来拍拍屁股,戴上墨镜跨上铃木125准备离开。
车子发动之后他没动,而是若有所思地对石斌说道:
“听唐兴赤告诉我说,今晚林少在八面楼凤飞厅里包场,宴请部分高三年级同学,我也在邀请之列。”
“我是没空也不可能去赴宴,你替我走一趟吧,不吃白不吃,顺便打探一下毕业班的消息。”
话音刚落,他在一片轰鸣声中跑远了。
望着发小潇洒远去的背影,石斌怔愣着有些失神。
赵天柱最近的所作所为十分奇葩,让人看不懂也摸不清。
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笔巨款的来路暂时放一边,他居然会骑摩托车,而且技术十分娴熟。
说他是飙车党成员,一点也不为过。
可他轻描淡写说是去年偷偷在村里跟人学的。
鬼都不信。
还有,他身上那股子沧桑感从何而来?
就连那天自己爸妈见到他,都这么认为。
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但遇到问题时目光深邃,有时还会流露出凶狠嘴脸。
那天到申达洗沙场,跟袁二这种江湖狠角色对话,能不露声色满嘴跑火车,那绝对叫‘有本事’。
还有…
唉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回去跟姐夫他们说一声吧。
石斌心事重重地起身,拍掉屁股上的沙土骑上自行车走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
东街,蓝山咖啡厅的一间包厢里。
早已等在这里的石斌和杨善信等人,看着赵天柱走进包厢,连忙站了起来。
“天柱!”
“老板”
“……”
这里除了赵天柱,石斌和杨善信三个年龄相仿,都是只有十八岁刚毕业的学生。
其余五人都是二十至二十七八岁年龄段的成年人。
个个身材魁梧,满脸煞气。
因为赵天柱是出资人,年龄虽小可就是当仁不让的老板。
“大家好,都请坐。”
赵天柱坐在主位上,表现出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老练与通达。
“各位请随意,喝咖啡或是茶水,一会就在这里吃简餐,今天主要是相互见个面,议事为主。”
左边是石斌和他的姐夫李武军,以及李武军的战友高林兄弟俩,共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