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入十二月份,气温下降很快。
寒冬季节里,冷风犹如刀子,刮得人体无完肤。
邙县,凤凰城会所里,暖流徜徉。
林妙雪习惯了荒淫的夜生活。
当她出现在自己豪华办公室里,一般都是在上午十点半左右,甚至下午。
这天上午十一点钟,她刚落座,便见堂弟林刚急匆匆进来,大声嚷嚷。
“雪姐,大事不好了!”
正在接受保镖点烟的林妙雪见状,俏容一敛怒喷道:
“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什么叫大事不好了?”
“是天塌下了,还是家里死人啦?”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其面前惊慌失措。
“不,是刚刚结束的协会选举,结果…结果…”
林刚哆哆嗦嗦都不敢明说。
“是什么结果,快说!”
“他们选出了下一届新的会长,不是雪姐您!”
林妙雪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
当看见林刚哭丧的神色,这才关注起来,脸色变得凝重。
“谁?他们选出的谁?”
“是…是赵天柱。”
林刚开始进入吐槽模式,沉声道:
“是龙腾的龙鱼耀和城东的张大庆两人,他们以副会长的名义跳出来推荐赵天柱。”
“现场七成以上的船老大,都鬼使神差地投票拥护赵天柱。”
“……”
“咣当…”
越听越气的林妙雪,脸色由红转为铁青。
她纤手一挥,将大班桌上的一杯咖啡,扫落地毯上。
进口的俄罗斯羊绒毯一片污迹。
“龙鱼耀和张大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杂种可恶,赵天柱该死!”
林妙雪咬牙切齿。
“历届协会选举都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次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呢?”
“你在协会里负责协调运沙帮事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杏眼含霜,寒芒直逼面前低头耷脑的林刚。
“这…雪姐…”
林刚吓得脸如死灰,冷汗直冒。
一个月前,因为林森在申达场内与赵天柱冲突,结果败得一塌糊涂,颜面扫地还丢人现眼。
最后,赵天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众表示愿意与林妙雪修好。
在孟所思的建议下,林妙雪为了表示所谓诚意,立马撤换了林森总协调的职务。
让林刚接过这总协调的差使。
可林刚初来乍到,连船老大们的脸都没混熟,就出大事了。
责任重大,他如何能不紧张呢?
正当林妙雪准备处罚林刚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大小姐,此事不能全怪林刚。”
孟所思匆匆进门,沉声道:
“我刚才留下十几个可信赖的船老大,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红包,了解情况。”
“据他们单独交代的内容总结起来,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我们呢以为四平八稳,结果是大意失荆州。”
“孟叔请坐下来慢慢说。”
见孟所思进来,林妙雪脸色温和了许多。
死里逃生的林刚,则连忙搬过一张椅子,让孟所思坐下。
“实际上这事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赵天柱与林森在申达
场对峙之前,有人就在策划了。”
“她首先收买了龙腾地方,又通过龙老二龙鱼耀说通了张大庆。”
“并约定于申达场事件的第二天,他们一伙在郊外碰头。”
“现场除了龙鱼耀,张大庆两位大佬,还有一百五六十名运沙帮的扛把子。”
“现场,他们推举赵天柱上台发表竞选演讲,当众承诺,倘若他当选会长之后的诸多优厚条件。”
“……”
孟所思一口气把他所了解到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
林妙雪听得心里发颤,后背发凉。
“孟叔,龙鱼耀张大庆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
孟所思看了一眼林刚,自责道:
“这事也怪我,当时把林森换下来,没考虑到年关临近,今年又是大选。”
“而林刚上来,就连船老大的脸都对不上,这个空窗期刚好被对手利用。”
见孟所思都这么说了,林妙雪也不好再责备什么。
她呶了呶嘴让林刚坐下,一起参与讨论。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在运沙帮里安插了不少暗影,他们不可能没嗅到异常气息吧。”
“为什么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
林妙雪精明强干,她开始审查细节和监管漏洞。
林刚傻眼,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孟所思。
孟所思沉思片刻,沉声道:
“这件事情,我觉得对手事先采取了防范措施,排斥了一部分我们安插的人。”
“还有是我们的暗影已被他们收买,或临时给了封口费。”
此话一出,林妙雪俏脸惊变。
她眉宇一挑,双拳紧握,对着林刚沉声道:
“刚子,这件事立马进行秘密调查,查清内奸。”
“让那些吃里扒外的王八蛋,付出惨重代价,杀一儆百。”
“是,雪姐。”
林刚神色严峻,点头称是。
林妙雪抽了口苏烟沉香,稳了稳情绪对孟所思道:
“孟叔,你难道不觉得这事来得蹊跷吗?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既然大小姐有所察觉,那就请接来听听。”
孟所思当然也是这么认为。
他只是想先听一听林妙雪的看法。
“龙鱼耀和张大庆都是江湖浪人出身,属于有勇无谋之辈,在我的心面里,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列为最危险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