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听罢一愣,知道他另有所指,便蹙眉怼道:
“你莫名其妙,喝这么多酒干嘛。”
“我…我想喝,不要你管!”
关杰终于硬气了一会。
“???”
俩人在卡座上低声争执起来,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莹妹,你们怎么啦?”
韩圣云正在与几个高干子弟聊天,见状忙走上前来询问。
“没什么事,关杰酒喝高了胡言乱语,我…我们准备回去了。”
顾莹当然不能如实回答。
“回去?”
韩圣云惊讶地抬腕看了一下表中指针,道:
“还早呢再玩一会,他想喝就让他喝去吧。”
“莹妹,那边有几位在哈佛留学的高干子弟,他们想邀请你过去聊天,跳跳舞。”
言语中,他根本就没理会关杰的存在。
喝酒,喝尿都不会管你。
大表哥这个态度,顾莹见了自然是不太高兴。
关杰虽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男朋友,但他毕竟是双方家长确定了的合法未婚夫。
他和自己都来自江南小县城,荣辱与共。
难道就凭这些,就一定要被这些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瞧不上眼?
“表哥要不这样,我们自己打车回去,你继续陪朋友们玩吧。”
说完,她挽起关杰胳膊,向酒吧外走去。
韩圣云一愣,连忙叫住。
“等一下表妹,我去打个招呼就跟你们一起回去。”
他倒是不惧得罪小丫头,而是怕回去之后,在姑姑面前难以交代。
就在顾莹他们在酒吧纠结之时,韩府内韩如山的个人书房里,兄妹俩正在交谈。
“小妹啊,你实话告诉大哥,你跟长生的夫妻关系究竟如何?”
韩如山作为长兄,在父母亲年事已高,不太理会家族事务的情况下,他得承担起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
直系三兄妹中,唯一是小妹心高气傲,婚姻一直不太幸福。
“大哥啊,我…只能说凑合着过呗,反正中国家庭十之七八都是这样在过。”
韩如兰苦笑了笑。
“你说的凑合,应该是指夫妻双方相敬如宾,相互尊重为亲人,但都以现在这个家庭为中心。”
“而绝对不是双方离心离德,彼此之间漠不关心,长期不归家,甚至于外面…”
韩如山说到后面,都难以启齿。
而韩如兰听罢大为错愕。
顾长生在淮市确有个小家,还有了私生子。
这事严格保密,应该说除了关鹏飞,没人知道。
“大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顾长生以为我人在京城,就不清楚不了解他的那点破事了吗?”
韩如山脸色很难看。
“这些事你瞒着爸妈,怕他们伤心难过,这可以理解。”
“可你不应该瞒着大哥啊。”
“早些年他的职位并不高,我可以完全扼制住他的,逼迫他回头。”
“现在要动他,只怕是要送他进监狱去了。”
韩如兰听罢,已是哽咽着流泪。
“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主要是我的身体不争气,还有脾气。”
“这些年他也不容易,为了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他也是拼了命地在工作。”
“可…小妹你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呀,这个神经官能症的毛病,完全是因他造成的。”
“顾长生忘恩负义,我得找他理论。”
韩如山脸色铁青。
“大哥你别说了。”
韩如兰又呜咽一会,用纸巾抹去眼泪说道:
“请大哥放过他吧,他毕竟是莹莹的亲生父亲,而且也很爱这个女儿。”
“而我现在的所有寄托,都在莹莹身上。”
“……”
“好吧,大哥答应你。”
韩如山咬着后槽牙说道:
“说到莹莹这孩子,就是太单纯了,我怕她以后会被人欺负。”
“另外,这个关杰怎么样?”
“你大嫂会看面相,她刚才悄悄跟我说,这个关杰看上去心机很重,并非厚道之人。”
韩如兰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关杰各方面条件并非优秀,但他爱莹莹,并且富有上进心,也知道进退与分寸。”
“凭我们韩家在官场上的人脉,我的书画等巨大财富,随时都可以拿捏到他的。”
“至少,我可以保证莹莹以后三十年的平安。”
“我唯一担心的是莹莹本人,因为她并不爱关杰,长期以往不开心不幸福。”
“我是多么希望她过得开心,过得幸福,不要过得像我这样子。”
说到这里,韩如兰再次掩面哭泣。
“她不爱关杰?”
韩如山错愕,嘟囔道:
“难道说…她的内心…有另外一个男孩子?”
“对,此人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智商,绝对一流。”
韩如兰抹去眼泪,“可就是他的身份,被我和顾长生坚决反对他与莹莹在一起。”
“身份?此话怎讲?”韩如山疑惑。
“哎,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韩如兰想了想说道:
“他是个黑白混淆的江湖人物,从事的是挖河沙生意,这跟挖矿山有点类似。”
“经常跟江湖帮派争地盘夺沙滩,从而发生械斗,伤人致残。”
“春节前几天,他被对手设局而前去复仇,伤残五个人,自己差点被法办。”
“最后,还是顾长生认为他有价值,留下了他。”
听完韩如兰的陈述,韩如山是听明白了。
这种人确实进不了官僚家族里面来,弄得不好会连累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