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境外,她的手机处于关闭状态。
尽情游玩,集中精力谈判。
境外的接待工作均由对方安排,一切非常舒心。
可人算不如天算。
当她回到国内打开手机,听到的第一个汇报,根本不是什么喜讯。
而是截然相反的沮丧结果。
气得她在下榻酒店里大发雷霆,当场摔碎了手机。
本来她准备陪着母亲,在沿海城市玩几天再回去。
可这么一闹腾,她哪里还有兴致?
祸不单行。
今天上午,她泡了一个澡出现在豪华办公室时,秘书就将昨天申达场林森的情况汇报上去。
“刚子,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妙雪嘴里含着苏烟沉香,脸色阴沉得快渗出水来了。
林刚从头到尾,把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林森也太鲁莽行事了,跟袁二这种小虾米去计较,就是个无能怂包。”
“有本领冲着赵天柱去玩命,就算输了也是有尊严。”
“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输了里子还输面子,还丢尽我林氏家族颜面。”
林妙雪拍打着椅子扶手,大发雷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从赵天柱投靠了恒达地产之后,先是大意失荆州,失去了采砂协会会长的宝座。
要知道这个宝座十余年间都是林家的人在坐镇。
以前是林铭勇,林妙雪的三叔,林森林刚兄弟俩的父亲。
八年前,林铭勇被江湖仇家所害。
临死之前,他把林氏地下产业的权杖交与大侄女,并没有交与林森林刚这两个儿子。
主要原因是他认为这个大侄女,比他的两个儿子各方面都强。
现在,会长位置旁落,赵天柱乘机进行了一系列清洗,整顿。
其中之一,就是统一销售权。
这是大招数。
“你刚才说到,是罗朝宗亲自带队去抓的阿森?”
林妙雪忽然注意到这点。
“是的雪姐,我亲眼所见。”
林刚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昨天下午接到林森的电话也是一脸懵然。
想了想觉得林森暂时避一下风头也好。
那时候林妙雪刚回来,疲惫不堪还怒气冲冲,林刚不敢开口汇报。
但他密切关注着县城里的一切动静。
两个小时之后,他接到一个探子电话。
说是巡警大队部开出三辆警车,闪灯鸣笛地往西山湖方向奔驰而去。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警车回来时多出三辆金杯面包车,成了一个车队。
车队浩浩荡荡开进警局大院。
从车上押下来三十几个涉案人员,其中有几个人黑头套和带手铐的汉子。
尚不知森哥是否在其中。
听罢汇报,林刚急匆匆拨打林森手机。
关机。
他跟江伍熟,结果也是关机。
林刚心头猛地一紧。
他跳上车亲自按林森电话里告诉的逃跑路线,驾车寻找。
很快,那辆熟悉的6060路虎揽胜,就趴在路边。
他知道林森和江伍肯定被警察抓进去了。
具体情况和营救方案,只有待明一早汇报给雪姐定夺。
他让修理厂把路虎车轮胎换了,这才开回去。
今天一大早,他便来雪姐办公室等候。
林刚始终认为,凭借雪姐的人脉能力,把林森捞出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可林妙雪并没有这么认为。
凭借女人的灵敏嗅觉,她遽然意识到在她离开国内的二十天里,邙县政界格局悄悄发生了变化。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去东南亚。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时,秘书进来悄悄耳语,“大小姐,好像是老爷子来了。”
林妙雪闻声错愕。
她连忙走到落地窗前观看。
一辆墨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慢慢驶入凤凰商城前广场。
广场上保安上前,十分恭敬地打开车门。
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位身材瘦长,穿戴整洁,气度不凡的六旬男子。
他天庭饱满,前额微微有些脱顶,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德国lotos生产的眼镜。
陪着他过来的,是林氏家族幕僚长孟所思。
林铭良去年初,把公司总部搬迁至省城南陵市之后,就再没回过邙县。
林妙雪更是两年多没见着父亲。
父女俩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起因,是因为十一年前,父母亲那场离婚所引发的。
林铭良夫妻是六五届建筑结构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属于文革前夕的正牌大学生,同班同学。
毕业之后,双双分配到省建筑设计院。
他们经历过十年动荡,下放劳改农场等苦难岁月。
改革开放让他们有了用武之地。
夫妻俩从承包省设计院科室开始,自己成立设计事务所,在华南、华东开展工程设计事务,挖到了第一桶金。
八十年代末期,全国房地产行业如火如荼,夫妇俩商议自主创业。
为安全起见,林铭良一人辞职下海成立地产公司。
妻子则仍留在体制内。
退休前是省建筑设计院常务副院长,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林铭良下海则如鱼得水,发展迅速。
改革开放之后的中国社会,各种新思潮新观念都在影响着所有人。
拥有学者气质,风度翩翩的地产老板林铭良,自然是许多年轻女人围猎的目标。
钱多之后,人的各种欲望犹如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合拢。
小三、小四很自然地出现了。
随之而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