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选出新的衙头?宋老大你伤势这么严重吗?”
谢槐满脸担忧,但此刻除了他,全场没有任何一人说话。
巴不得宋野虎退位呢。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中都在较劲。
“到底是少年心肠。”沈炼心中感叹一声。
“妖毒入体,耗尽了全身近乎七成的气血之力把它消磨殆尽。我年过四十,如今武道根基受损,连恢复到全盛时期都是奢望。
更别说点燃道火,进入新的天地了。”
宋野虎此刻颓唐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往下扫视,虽然众人面色平静,但眼中皆是贪婪之色。
都在等着衙头之位空出来呢。
“为临河县死战半辈子,竟然换来了这样的凄惨结局,和妖诡相斗,又有那个能有好下场?”
坐在角落的一名黑役落寞的开口。
但立马被宋野虎大声的训斥回去。
“你拿着朝廷俸禄,就该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所有黑役成员,当要以己残躯,照亮万家灯火!
以后若是再讲这种丧气话,你就滚回衙役堆里在历练几年!”
“宋衙头教训的是。”
那人随口应付一句,悻悻的不在讲话。
“宋大哥光荣退休,是我辈学习的楷模。但镇魔司想要挑出新的衙头,血变武者怕是难以胜任吧?
莫非要开放炼气法,开始大批培养通脉武者了?”
石庆虚情假意的开口,任谁都知道他的重点在后半句。
武者到达血变九重后,就得借助炼气法冲开人体的第一条大脉,正式进入通脉境。
不依靠炼气法,硬生生靠着充沛气血,步入通脉的近乎千不存一。
足以证明炼气法对武者的重要性。
更何况也唯有学习炼气法,才能在大脉中存储灵气。
最后贯通九条大脉,接引九道灵气丝进入丹田,化为薪柴,点燃道火。
获得成为‘禁卒’的资格。
“石庆,你就这么急啊?人到中年不得已,憋不住尿出几滴还是很正常的。
你说出来,在场的同僚不会笑话你的。
况且,就算给你炼气法又如何?你点燃道火的前提是,丹田内得有灵根,不然你点个屁!万一你倒霉,就是天生做凡人的命呢?”
沈炼歪头看向他,表情玩味。
好强的攻击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希望宋衙头多当值几年吗?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
唯有尽快培养出新一任的衙头,才能保证东城太平。
没有通脉武者坐镇,遇到启智妖魔作乱,难不成由你沈大人顶上?”
石庆眉头紧皱。
但沈炼却是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轻笑道:“也行啊。”
“你一个血变六重拿什么行?真能装。”
“装什么?到时候给我备足牛蹄,一切都好说。”
沈炼伸了一个懒腰。
“你疯了?如此严肃的场合吃什么牛蹄啊!”
石庆气的脸色涨红,沈炼以往都是冷冰冰的,脸皮也薄,所以呈口舌之力他就没输过。
但在今天。
沈炼不仅先行内涵他,更是开始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
口舌之力竟然能变得如此灵活。
莫非找春香楼的小姑娘特训了一番?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就你们这德行,还有脸要炼气法呢?如果非要给,也是给谢槐小兄弟。
他年仅十八,一身横练大成,气血之力更是达到了血变六重!”
宋野虎重重的拍击桌子。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谢槐身上。
这个确实没法喷,沈炼十八的时候才血变二重。
“宋衙头,小子才来镇魔司不久,一切都还不熟悉,实在是难以胜任。
不过沈大哥到是可以,如果他获得炼气法,一定会造福东城的。”
谢槐站起身,走到沈炼的身后,一副小弟的模样。
“竟然把到手的机会给人了?”
另一名脸上有刀疤的黑役有些难以置信。
“小伙子路走宽了啊。”
沈炼心中暗语,扭头瞥了他一眼。
宋野虎也是大感意外。
“你就这么看好沈炼?他的资质只能在黑役里算中等,并且最近他管辖的街区是死人最多的。”
宋野虎轻哼一声,深深的看了沈炼一眼,说起私塾上下十余人全死光的事情,他就来气。
天知道死者里面会不会有状元之才。
简直是临河县的重大损失。
“宋老大说的是,沈炼你凭什么?要业绩没业绩,要能力没能力,真好意思上前来争?”
石庆也跟着出言讽刺。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吧?石庆你怎么能看见人看不到的东西,跟我邻居家的旺财一样。
再说了,你拿诡异作乱说事是吧?行,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沈炼把昨天击杀纸扎人爆出的纸钱拿出,拍在了桌子上。
“这黄色的纸钱,莫非是诡异之物?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石庆好歹有些眼力,能瞧出来那张黄纸上面残留的阴气。
“你所管辖的元宝街,不正是殡葬街吗?如今纸扎人在东城作祟,天知道是不是从你那里泄漏出去的。”
“纸扎人?沈大哥,我前几日也击杀过一只,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谢槐管辖的正兴街也发生了惨案,死的是一家三口。
原因是收到了‘死人钱’,结果晚上就被诡物找上门了。
虽然那诡物最后被击杀,但这件案子也成了谢槐上任以来的第一个污点。
“没错,是一样的。”
沈炼接过谢槐递过来的黄色纸钱,两张材质相同,正是同出一源。
“这两张纸钱竟然在互相吸引?就跟拼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