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听了心中疑惑。
不过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奶娃娃,虽然比寻常孩子早慧许多,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帮皇后查清真相?
她连翻身都还不会呐!
然而抱着温浅浅的瞿氏却是猛然想到,她家浅浅曾两次使用真言咒,让那心怀鬼胎之人说出实情。
“浅浅,你帮帮你姑奶。”瞿氏用仅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以前她对浅浅的能力还有所怀疑,但现在已然对她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了。
哪怕浅浅指着明帝说他是一头猪,瞿氏都信。
信任,就是这么经过一件事一件事累积起来的。
【好哒!娘亲!】
【不过我有个条件,今晚睡前让我多喝一瓶奶!】
瞿氏无奈点头。
她家浅浅太会吃了,她担心浅浅变得跟温承治一样过度肥胖,所以严格控制她的饮食。
尤其是睡前。
温浅浅得了瞿氏的点头,立刻凝气凝神,汇聚灵力。
【真言咒,出!】
下一瞬,只见那张顺突然开口——
“陛下,奴才说实话!”
“那旱魃是奴才亲自放进去的!”
明帝等人猛地抬眼。
“什么?!”
竟真是这奴才和德妃所为!
张顺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捂住嘴。
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真话说出来?
“奴才……唔唔唔。”
他用力捂紧口鼻,以防自己继续说。
明帝沉声下令:“赵保,将他的手绑起来!”
“是!”
赵保带着御前侍卫上前,轻松控制住张顺的双手。
张顺控制不住自己,立刻继续说。
“奴才是听从德妃娘娘的吩咐,千方百计去寻了旱魃的尸首,并且把它做成血魃,寻了个修葺皇后寝宫的由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其放在皇后寝宫的地下。”
该死的!
他在说什么?!
别说了啊!
张顺快疯了,可他的嘴皮子却利落的要死。
“那血魃不会一朝致命,只会在潜移默化中让皇后快速衰老。”
温浅浅笑得裂开。
【说,继续说,会说你就多说点!】
“奴才起先并不知那旱魃的用处,全是德妃娘娘告诉奴才的。”
“就连如何做成血魃,也都是德妃娘娘亲自教奴才的。”
明帝大为震撼。
除了震惊此时真是德妃所为,还震惊于那个奶娃娃竟有让人说真话的能力。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温浅浅,随后收回视线,冷沉沉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压在张顺身上。
“大皇子如今已是太子,且德妃向来以慈悲为怀,她为何要这么做?”
“你这么说,可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故意栽赃陷害德妃?”
“朕告诉你,你要是敢诬陷德妃,那就罪加一等!”
明帝已然知道张顺说的必定是实话,但德妃已是太子之母,该询问的话还是得询问一番,以视对太子的看重。
只听那张顺快速回答。
“大皇子如今虽稳坐太子之位,但后宫之主仍是皇后,德妃对皇后娘娘的存在很是忌惮。”
“且二皇子虽口不能言,却是骁勇善战,学识渊博,可谓是文武双全。”
“正是因为如此,德妃深怕大皇子这太子之位早晚要被二皇子抢走,故而让奴才利用旱魃去残害皇后。”
“一旦皇后薨世,后宫主位的位置就必然是德妃娘娘的。”
“二皇子没了皇后娘娘这个依仗,便彻底没了抢走太子之位的能力,可谓是一箭双雕。”
瞿皇后的眼睛刹那间变得通红。
是被气的。
这后宫之中,若有人还算能跟她聊得来,那便是德妃。
可谁曾想,她唯一当成姐妹的人,脑子里心心念念的竟然是要她的命。
饶是当初大皇子成了太子,她恨过明帝,恨过瞿家,却从未恨过德妃。
“陛下!”
瞿皇后在明帝面前跪倒。
瞿氏等人忙跟着跪下。
“求陛下给臣妾一个公道!”
明帝连忙将瞿皇后扶起来。
他瞥见瞿皇后鬓边的白发,心中更加愤怒。
“你不用说朕也知道该怎么做,朕不是是非不分的昏君。”
“多谢陛下……”
明帝微点了下头,冷冷看向那脸色铁青的张顺。
“好一个一箭双雕!你们打的如意算盘可真响啊!若不是皇后偶然发现了旱魃,皇后岂不是真要被你们害死!”
张顺的身体抖得如同筛子。
死定了!
他是疯了才会说出真相,但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也是没办法,都是德妃逼奴才的。奴才哥哥一家的性命就握在德妃手中啊!”
明帝闭了闭眼。
“拖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把所有参与了此事之人的名字都给朕说出来!”
“是!”
侍卫们很快将张顺拖了出去。
“赵保!”
赵保上前一步应声:“奴才在。”
“将德妃给我绑来!”
赵保听了这话就知道陛下已经完全信了张顺的话。
因为明帝说的是“绑”,而不是“请”。
德妃大势已去啊!
真是个糊涂人。
儿子已经是太子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非得把事情彻底做绝。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了。
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殃及太子。
“奴才这就去。”
赵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