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她知道温泽海对她并无多少真心,但想不到温泽海能狠心至此!
这一刻,她恨毒了温泽海!
既然如此,既然温泽海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银月开口就要将这些时日她知道的关于温泽海的秘密宣之于众,却听瞿氏率先开口——
“月儿在我十五岁时便来到府里跟着我,我知她的秉性不会如相公你说的那样。”
银月暂时把话按下,连连点头:“夫人明察!奴婢真不是那样的人啊!”
瞿氏叹了口气,转而对温泽海说:“相公,既然你喜欢她,就应该早日告诉我。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我要了她,连个名分都不给。”
银月和温泽海齐齐愣住。
瞿氏生气的,并不是他们发生了关系,而是他们瞒着她吗?
银月率先反应过来之后,双眼更是绽放出亮光。
“姑娘……”
瞿氏闭了闭眼,对仍在呆愣中的温泽海说:“月儿既是跟了我那么多年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想让她不清不楚地只做一个通房。”
温泽海回过神来,错愕地问:“锦娘,你是想……?”
“我想让月儿以贵妾的身份,明媒正娶嫁给你。”
温泽海倏然瞪大双眼睛,犹如如鲠在喉。
他堂堂百户大人,要娶一个府中卑贱的丫鬟做贵妾?
其他同品级的官员的贵妾,身份最低微也好歹是个正经小姐出身的。
同僚要是知道,岂不是要轻看了他?
“锦娘,你这、这……”
“相公这是不答应了?既如此,那我这便走了,以后相公也莫要来我的院子找我。”
瞿氏说罢,真是转身就走。
温泽海急了。
他现在还是个小小百户,瞿首辅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他现在可不是跟瞿氏闹不和的时候。
“锦娘!且慢!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成吗?你别生气了……”
瞿氏这才停住脚步,慢慢转回身来。
“相公此话可当真?”
“当真!”
“既然如此,那便早日完婚吧。三日之后,娶月儿进门。”
温泽海不得不点头。
“好。都依你的。”
银月见自己要成贵妾了,连忙跪下磕头。
“月儿多谢夫人!”
瞿氏微微颔首。
“你跟着我嫁过来,我自不会亏待你,只是以后就不用叫我夫人了,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
银月心中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就称:“多谢姐姐。”
瞿氏忍着恶心,微笑点头。
“这几日,你便住在爹为我买的小宅子里吧,我让银星陪着你。三日之后,你便嫁过来,我会为你亲自添嫁妆的。”
“多谢姐姐,妹妹感激不尽。”
瞿氏扭头吩咐银星:“你现在就带着她去吧。”
“是。”
银星应了声,心中却唏嘘不已。
银月啊银月,你可知,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这条路,是死路一条。
但你不能怨任何人,只能怨自己不该生出这等背叛主子的心。
你便好好享受你所剩不多的好日子吧。
银星伸出一只手,扶住银月的肩,趁着月色将人带了出去。
等银月离开后,温泽海再次向瞿氏道歉。
“锦娘,都是我不好,实在是我那日喝多了,一不小心将那银月当成了你……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根本装不下其他人。”
瞿氏故作信任地点头。
“锦娘当然知道,相公的为人,锦娘最清楚了。眼下既然相公你也答应给银月身份,那此事我们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温泽海连忙点头。
然而他心头的疑心却紧跟着冒了出来。
大半夜的,瞿氏如何会突然过来?
还好巧不巧地撞见了他跟银月行房中之事?
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温泽海忍不住试探出口:“锦娘,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瞿氏早就想好了说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逸儿的事让我睡不着。”
她一脸难过之色,不似能伪装出来的。
温泽海稍稍放了心,他屏退众人后说:“你不必忧心,逸儿的事我已经叫人处理了。我还会叫个大师,为他做法事的。”
瞿氏点点头,露出了稍稍宽慰的神色。
但随后,她又露出了一脸愁容。
“只是,除了逸儿,却还有另一件事,我拿不住主意,所以才半夜过来找你。”
“何事?”
“再有七日,便是浅浅的满月宴了,我想好好为月儿办一场满月宴,也算是为府中冲一冲喜。我们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我心中实在是不安。”
温泽海想起了妙雪。
这一次回京师,他将他们母女从乡下接到了京师,就安置在他的一处私宅之中。
妙雪不能光明正大办满月宴,他如何甘心为温浅浅这么平凡普通的女儿办满月宴?
想到这,温泽海立刻回绝。
“今日府中事多,你想冲冲喜是好事,但我还是觉得不妥。”
“浅浅毕竟是个女孩,女孩子的满月宴,不宜太过惹眼。”
“我想,我们在府里摆上一桌,请岳父大人他们过来吃顿饭就算是为浅浅办满月宴了吧?”
瞿氏怀中的温浅浅狠狠翻上了一个白眼。
【娘亲,他就是为温妙雪不甘心。】
【不甘心我可以正大光明办满月宴,他的另一个女儿却只能悄悄养在私宅。】
瞿氏听着温浅浅的心声,心中冷笑。
温泽海可真是一个“慈爱”的爹呢!
见不得他跟外室生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