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温泽海年轻时长得的确英俊,瞿氏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因而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是漂亮可爱的。
她要是也能有一个女儿就好了,说不定就能陪她说说知心话。
不像她的独子,懂事之后就不爱跟她待在一起了,每日每日地跑出去瞎玩。
还是女儿好啊,女儿贴心。
只恨驸马在她有孕之后便再也没碰过她。
“这就是你跟温泽海的女儿?”长公主的语气不免有些酸。
“是,这是小女浅浅。”
“浅浅?倒是简单好记又好听。”
“多谢长公主的夸赞……”
长公主强忍住想抱一抱温浅浅的念头,走到堂前一拉裙摆坐下。
“坐下吧!站着说话也不嫌累。”
“多谢长公主。”
瞿氏抱着温浅浅坐下,只听长公主问:“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本宫做什么?”
瞿氏左右看了眼,有些为难地说:“不知长公主可否屏退左右,单独与锦娘说一会儿话?”
长公主挑了下眉,随即挥手。
“都退下吧,我没喊你们,你们不必进来伺候。”
“是。”
丫鬟们纷纷退下。
长公主饶有兴致地问:“现在没人了,你说吧,到底找本宫何事?”
瞿氏却是突然站起身,直接跪在了长公主面前。
“求长公主救救二殿下和我三弟行舟。”
长公主脸色一变,皱起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妄不是在边疆吗?谈什么救人?”
瞿氏言简意赅道:“前些日子,父亲奏请陛下,让陛下准许二殿下回京师,此举引得太子多有不满。”
“当时父亲就生怕二殿下回京师途中遇到危险,便悄悄派了我三弟去接人。”
“而今早,锦娘偶然得知,太子派了不少人手欲要去行刺二殿下,锦娘恐怕我三弟一人会招架不住。”
“因情况危机,锦娘已经等不到父亲下朝,只能来求您派人前去增援,救二殿下和我三弟与危急之中。”
瞿氏每说一句,长公主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听到最后,她的脸色已经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瞿锦芯,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说的这些话可是大逆不道!”
“锦娘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有半句虚言,锦娘愿任凭长公主责罚!”
长公主眉心紧皱。
“这不是责罚不责罚的问题,是你的人头都要落地!污蔑当今太子,这可是死罪。”
瞿氏毫不畏惧。
“锦娘说的都是实话,长公主只需派人出去,到时自然知道锦娘所言非虚。”
长公主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她了解瞿氏,哪怕几人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也知道以瞿氏的为人是断不可能撒这种谎来诓骗她的。
更何况,瞿氏撒这种谎,她根本得不到好处。
那可是太子,她污蔑当今太子,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而且这种谎言,只需她派人去看,便知道是真是假,根本瞒不了多久。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瞿氏说的的确是真的。
太子真的派了人去行刺二皇子。
长公主的手心不由得出了一层细汗。
瞿氏今天来的目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瞿氏是来找她哭诉丈夫的不忠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大事!
可是,她到底要不要出手相助呢?
四个皇子里,除去前年静嫔诞下的七皇子之外,她就跟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最为亲近。
可再亲近,也那是三皇子小时候的事了。
加之如今大皇子才是太子,她若是出手相助,那便是公然跟太子叫板。
何况太子打小就是个记仇的小心眼,若是来日太子登基,又怎会让她这个曾经跟他对着来的皇姑母有好日子过?
她……冒不起这个风险。
可若是她明知妄儿有难,却坐视不管,就这么看着他惨死在太子手里,她心里也属实难安。
左右无法抉择,长公主不由得站起身来,来回在花厅内踱步。
瞿氏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惹了长公主不高兴,她就不肯派出援兵相助了。
好一会儿,长公主终于停住了动作,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瞿氏。
“锦娘,你起来吧。你跪在地上,小心浅浅感到不舒服。”
瞿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没站起身,只是问:“长公主,锦娘方才的话,您可考虑好了?”
“你起来再说。”
瞿氏心中一个“咯噔”,咬牙道:“长公主若是不答应,锦娘就在这里长跪不起了!”
长公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沉重地吐出。
“你又何必这样逼本宫呢?”
“长公主……”
“别说了。”
长公主背过身去,沉声道:“这事,本宫帮不了你。那是太子,便是本宫,日后也要看他的眼色过日子。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想想别的办法,或是等瞿首辅下朝。横竖再过一个多时辰,他便能下朝了。”
【不能等!】
夏浅浅着急地用心声传音给瞿氏。
【太子生怕外祖父得到消息,所以现在已经打算好,让外祖父下朝后随他去东宫下棋。真要让外祖父被太子带了去,至少得等天黑外祖父才能回府。】
瞿氏对温浅浅的话深信不疑。
浅浅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只能继续求长公主了。
等父亲,一定是等不到了的。
瞿氏沉痛开口:“长公主,您也算是看着二殿下长大,怎能看着他去送死呢?何况除了您,锦娘还能去找谁?”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转回身来。
“他是谁的儿子,你便去找谁。”
瞿氏的脑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