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动作还是很快的,马上就按照卓施然的意思,把柳叶给牢牢绑了起来。
扶桑和扶苏,好歹是正经的随侍,随侍和仆役有区别。
随侍是可以跟着主子一起学习东西的,比如主子的书童,是可以陪主子一起去书院念书,主子的随从,自然也可以陪着主子一起习武。
虽说不像主子那样,是正经念书习武,但是在旁边陪着,能不能学到东西就看自己本事了,兴许就练成个扫地僧一样的厉害存在呢?
总之,扶桑和扶苏在武艺上一直就跟着原主一起练,水平不说出类拔萃吧,也是柳叶这种仆役想都不要想的。
所以扶桑很快就把柳叶给绑上了。
柳叶虽然知道卓施然是要治她,但看着这架势,还是有些惊惶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只不过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所以哪怕情绪激动的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的。
扶桑才懒得听她说了什么,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之后,就看向了卓施然,“小姐,好了。”
卓施然走了上来。
柳叶目露惊恐地看着她,“你、你要是治不好我,我是不会……”
柳叶的话还没说完,卓施然转眸对扶桑吩咐了一句,“把她嘴给堵上。”
扶桑很快就将一团麻布给她塞上了,这下子,柳叶就算还有力气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嗓子里只有些吚吚呜呜的动静。
卓施然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之后且有得熬呢。”
说完这句,卓施然就揭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再剪掉了她身上的衣物。
卓施然检查了一下柳叶的伤势,其实先前从扶桑的话语里,卓施然已经差不多知道是何种伤势了。
再加上,人们总是容易把这种开肠破肚的伤势,说得更严重几分。但看着柳叶熬到现在都还有清醒意识的情况下,卓施然初步猜测她的伤势应该没到不能治疗的程度。
只不过要是再拖下去,要是包扎不妥当,肠管坏死,又或者是腹腔感染之类的更严重的情况出现,就不那么乐观了。
果不其然,一打开柳叶伤口的包扎,看了看,的确和自己猜测的没有太大差别。
其实,包扎一打开,卓阑和扶桑看到那血肉模糊似的伤势,整个人就已经不好了。
尽管这伤口,之前还是扶桑亲手给包上的,但她那时候也是硬着头皮上,压根没敢细看。
更何况,此刻让卓阑和扶桑整个人都不好了的,也不止是因为柳叶此刻的伤势而已,还有……卓施然检查柳叶伤势时的举动。
柳叶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眶子里掉出来了似的,说是目眦欲裂也不为过,就算嘴被堵上了,从嗓子眼里也依旧发出了无比凄厉的嘶鸣声。
因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卓施然将手……伸进了柳叶的肚子里。
确切地说起来,是开膛破肚了的腹腔里。
扶桑在一旁直哆嗦,而卓阑的脸色也变得青青白白的。
柳叶挣扎不了,她原本觉得自己受的伤势已经够疼了,估计最疼也就这样了。
她原本以为卓施然只是吓唬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了,卓施然从来不吓唬人,说得出来的都是真的。
的确,活着才是活受罪,治疗才是痛苦无比的,如果不绑着她,她肯定会一头创死了。
柳叶甚至开始怀疑了……她这真的是在治疗吗?还是说,只是为了让她痛苦的报复而已呢?
就在这时,卓施然的手已经收了回来。
柳叶在被疼痛折磨得痛苦不堪,意识迷离之间。听到了卓施然的声音,“还行,肠子没有什么大损伤,算你运气好。”
柳叶失焦的瞳眸,才又朝她看了一眼。
就看到卓施然开始往外拿手术要用的工具。
卓阑和扶桑甚至都看不清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工具,而且也看不明白这些是什么工具。
只不过,看着就不像是正常给人治伤会用到的。
柳叶看着卓施然拿出来的工具,心中充满着未知的恐惧。
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且看着那些闪着金属光泽的工具,柳叶也不敢乱动。
她虽然被绑得很牢,但是先前还是会有轻微的扭动幅度非常轻微。但是此刻,她看到卓施然拿出来的这些家伙什。
再加上很清楚自己伤在哪里,所以看着这些冷冰冰的工具,想到这些会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柳叶连颤抖的幅度都变小了。
“扶桑,去打盆热水来吧。”卓施然说道。
扶桑刚准备借着这个由头出去喘口气呢,没想到被大长老抢了先,卓阑那么稳重的人,也没能绷住。
沉声说道,“我去吧。”
然后借着打水的由头,从房里出去了。
卓施然倒是不以为意,继续手里的动作。
扶桑只能忍住了喉头的翻腾,看着卓施然手里的动作,愈发不解了。
因为,就算不知道卓施然手里的工具,具体是什么用途的。
但是怎么看……也觉得……有点像是针线活儿会用到的东西。
扶桑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穿针。”卓施然淡声道,手里的动作依旧专注。
“我……看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要穿针?”扶桑小声问了句。
“自然是得把她的肚子缝起来。”卓施然说着,侧目淡淡瞥了扶桑一眼,“要不是看你脸色白得吓人的话,按说这穿针引线的活儿,该是你帮我做的。”
扶桑光听到‘缝起来’这三个字,人都已经麻了。再听到小姐说让她来穿针引线,简直了,恨不得跑出去三里地!
此刻只能连连摆手,“小姐,饶了我吧……”
“这次就饶了你,放心,见多了你就会习惯了的。”卓施然眼角弯了弯。
扶桑内心简直在嘶喊咆哮狂奔怒吼阴暗爬行,为什么会见多啊!?为什么要见这个场面啊?
尽管她没有把心里的声音嘶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