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的药。
战场伸出胳膊,用所有人听不见,他可以听见的声音,在召唤他。
他应该回部队。
哥哥不允许。
基尔伯特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去送死,凭他这种精神状态,别说指挥别人了,一颗流弹就能要了他的命。
路德维希在军校时,打靶满分。
他现在,却握不了枪了。
调来巴/黎的没几个月,路德维希对巴/黎的滤镜碎了。
巴/黎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座城市,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穷人在沟沟里残喘着,富人们更富,有好几家早就知道消息的人过来巴结他们。
把他们吹捧上了天。
他很喜欢狗,但这种摇着尾巴腆着脸的狗,他没有任何好感。
直到有一天,路德维希在街上,一个转角处,看到一个姑娘很努力的把撞飞出去的人抱在怀里:“你还好吗?”
那个人……是犹/太人。
尽管他伪装的再怎么好,但是受到哥哥的影响,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那是帝国应该清扫的对象。
“怎么办……”她像妈妈照顾婴儿似的照顾他,掏出手绢细细擦他的脸上的血迹,温柔极了。
不对,这个犹/太人不能救。
表情心疼又焦急。
“没事了?”犹/太人抓住她的领子,迫使人不得不俯下身来。
那双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
路德维希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间为什么想冲出去,把那个人从她怀里扯开,脚下快走了几步,猛然刹车。
“……好吧,我这里有钱……你拿着去看看……”
犹/太人似乎是要她不要管他,他艰难的靠着她的帮助,站了起来。
女人走掉了。
快走出拐角,又回去看着犹/太人一瘸一拐的背影。
这姑娘是个热心肠。
别人掉东西了,她帮忙捡,别人在那边演奏,她就配合的唱歌,似乎也不求什么回报。
有人每天都在和他说,这姑娘可好啦!
人也温柔,说话也好听,长相怪招人喜欢的。
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在那边转来转去。
她没有固定的工作,有时候在剧院,有时候在博物馆,有时候在花店。
路德维希问过了,所有人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因为她不是法/兰/西人,不是本国人,没有固定资产,她的钱只能租一间破公寓,不能长久雇她。”
怕她跑路啊……
浮萍一样,随着水波飘啊飘。
好可怜哟。
基尔伯特说,“正好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干脆直接拐过来呗。”
“……她会同意?”
银发男人大大咧咧的拍他,“她不来也没办法,只要找个借口让她过来一次,她即使被放回去,也会有人说她的坏话的,还不如我们合起来保护她呢。”
也对。
那就让她过来吧。
“睡着了……?”路德维希笑笑,耳边只有她细细的呼吸声,在她身边,他不会出现幻觉了。
有她在身边,男人感到了一股从没有体验过的轻松。
硝烟真正远离了他。
路德维希没有发出声音的,走出去了。
被子动了动。
————
惊喜没过几天就砸在了她头上。
贝什米特们要出差去了,基尔叫罗维诺过来陪她玩。
“有没有搞错,你们叫我过来,就是当保镖?!”
她揉着眼睛,走下楼梯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发出的叫声,小姑娘脚下一滑,啪叽。
连滑了几个楼梯。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完全就是个废柴嘛!下个楼还会摔下来。”罗维诺把女人拎起来晃来晃去,大声嘲笑,还说,“别浪费老子的时间了,老子要去泡别的妞儿!”
“呜哇!”她好丢脸,而且,罗维诺肯定看到了一些不能看的东西。
“我靠,怎么哭了?!”他连忙放下。
“你被人拎着……!”
“好啦好啦,拜托你了,我们的副官不能信任,只能靠你了。”基尔郑重其事道。
“他只是别扭了点,嘴巴毒了点,”弟弟补充,“人不坏。”
“土豆佬们赶紧滚蛋啦!”他比了个滚滚滚滚滚的手势。
意/大/利人专用。
“你……你……”
罗维诺抓着脑袋,这女人还坐在地上,眼眶红红的仰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她支支吾吾。
忍下爆粗口的冲动,他呼了口气。
“罗维诺。”
“罗尼!”阿桃扑过来,“我们出去玩吧!”
“滚啊!这黏糊糊的名字好恶心!”他后退。
“你不喜欢嘛?”
“……”
“我懂了,你其实不喜欢肢体接触?”
“赶快收拾,我领你出去玩!”男人没好气道。
“你有钱嘛?”
“你个笨蛋!!!”
“傻子,喂,叫你呢。”罗维诺踢着石子跟在后面,那姑娘倒是在前面蹦蹦跳跳,带着遮阳帽像是去郊游,出了门就无视了他。
“傻子?”
“我不是傻子!也不叫傻子!”糟糕,气鼓鼓的脸蛋有点想捏。
“你才是傻子!”
“那笨蛋美女?”
“……你是意/大/利人吗?会说情话嘛?”
“货真价实!”
“那你在这里干嘛啊?”阿桃把帽檐抬起来,灵动有神的眼睛好好看,上挑的眼尾拔动着男人的心弦。
他第一时间被迷住了。
“放假了,过来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