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说到做到了。
基尔伯特拎着她,就像拎起一只无力的小鸡仔一样。
“服气了么?”
“哼。”半梦半醒之间的阿桃哼了一声,黏糊糊的,还痒的很。
“嘴巴是真硬啊。”哥哥又爱又恨的打着圆滚滚的屁股。
“晕了,又醒,又晕……”路德维希轻轻摩挲着她后背上的痕迹。
帝/国鹰啊。
这是他们的帝/国,黑鹰目光如炬,张开翅膀,急欲飞翔。
黄口里面的鹰啼响彻在所有团结在这片旗帜下的人的心里,震耳欲聋。
德/意/志民族积攒了将近二十年的耻辱、仇恨,在战争开始那一瞬间疯狂的倾泻在了它国、别族人民身上。
被法/兰/西、英/格/兰从战后迫害到了现在,极度的通货膨胀叫每个人看不见明天,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人失业,然后过段时间,他们就从上一个阶层掉到了下一个阶层。
一战的失败,不仅是国/家方面的军/事方面的失败,这场失败,令每一个人都燃烧起了熊熊愤怒。
他们感受到的压迫是来自于生活的各个方面的。
凭什么我们要被欺/凌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其他国家的人可以漫步在公园里面,说说笑笑的去野餐,我却只能蜷缩在桥底!
大国歧视我们,压迫我们也就算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小国家是什么意思!
他们渴望复仇。
必须复仇!
“我们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
“我们应该给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凭什么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而那些家伙就可以在家里躺着数钱玩!”
鲜血。
复仇是需要鲜血的。
路德维希也自愿去鲜血了。
目送着自己的血被抽出来,按着棉花,忍受着因为失血而头晕眼花的感觉,青年站在阳光下,深吸一口气。
没错,我们要复仇!
把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统统踩在脚底下!
没收犹/太人的财产!
谁叫犹/太资/本家太多了!谁叫他们有钱!有钱还不拿出来!
把看不顺眼的人,统统拉去劳动营!
残/疾人,精神病患者,同/性/恋就要被人道毁灭!
谁叫他们惹人生厌!
第一个先拿波/兰开刀吧!
不,在此之前需要先把奥/地/利拿回来。
“疯了。”
“又疯了一个。”路过的人看着金发青年在那里捂着脸狂笑,目不斜视的走开了。
“……”小姑娘躺在那里,后背疼的她睡不着觉,这两个男人的动作她也习惯了,甚至对炒饭产生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太多了,烦死了。
爽过头了,就会进入贤者模式。
“你很满意你的杰作是吗?”
她侧过头,依然淡然的看着路德维希。
“不管这个杰作是我,还是什么,”握住那只在她后背抚摸的大手,女人说,“所谓旁观者清……路德,你啊。”
想说的话全被这句叹息含在嘴里。
“因为我的国/家和你们不是直接的敌对状态,”接过基尔伯特端来的水,阿桃蜻蜓点水喝了一口。
“你也喝一口呀?”
哥哥很听话的喝了。
“又因为,我沾着你们的光,你们的地位,你们的权/势给我提供了好多的好处,我就是那个站在树荫下乘凉的人,树是你们自己种下的,我应该感谢你们对我的特殊情感。”
“没错,应当是这样。”
“可是路德维希啊,还有那么多的人,想发声却发不了,他们想对你们说的,你们根本不会听到,我就只能站出来了。”
“我要问的,只有简单的几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掉他们?”
“人被杀掉,总是需要一些理由的吧,你不可能告诉我说啊,今天心情不好,我想把他杀了。”
“那是本田菊。本田菊……不算是人。”
那双棕色的眼眸平静如水,“没有理由的杀人……会给你们有那种,我是神明的错觉吗?”
“至于基尔的话,他觉得那些人该死,事实上,他们真的该死吗?”
“……”
“究竟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这种想法,该死的人,和不该死的人之间,有什么标准呢?”
“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吧,”她自问自答,“所谓''该死的'',是你们对那些对帝/国‘没有’做出任何贡献的人,没有服从你们统/治的人做出来的批评。”
“那么,再次提出一个新的问题:难道说一个人对他的国/家没有做出任何贡献,他就可以被杀掉了吗?贡献到底是评价什么东西而说的?我兢兢业业,为社会发展做了分内的事,这难道不算贡献了吗?”
“假如有一天,这个社会开始漠视那些底层的人……”
“够了。”
“好吧,我对你们德/意/志也没有贡献,我实话实说,我就是舔着脸,去找了两颗大树抱着,好让我乘凉的,你们快点来处理掉我啊。”
“我是被你们划分为第四阶层的人种,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对我动手呢?”
“我就是你们口中''该死的''的人里面的一个。”
“闭嘴!”沙哑的声音响起。
“哎呀,基尔伯特,不要生气吗——”
“我说了,你闭嘴!”
“果然生气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我说的全是实话。”
“你是成心要——”
“来杀掉我啊!”
“激怒我们!”
猩红的眼眸里全是满满的杀意,他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
几声剧烈地咳嗽之后,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同时耳鼻出血,口中也不断地溢出鲜血来。
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