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答,转过身看向两边的店铺道,“在京城只顾着求学,没吃到烤鸭,我看铺子都关了门,想来是吃不到什么了,我去隔壁街买包子,你且在这里等我。”
田笑笑还想着如何解释刚刚烤鸭的事,忽然听到包子两字,她脑中闪过被她捏扁了的面饼,心有余悸,忙上前一步拉着周道的袖子道:“那个,要不我们吃点别的~”
“恩?可以吗?”周道伸出右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全部揽到了右侧胸前,
田笑笑不明白地瞥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刚刚穿官服时,她的外衫不知怎么掉了下来,再加上她着急走了一步,肩膀下露出好大一片,怪不得他语气不对,眼神也不太对呢!
她忙用两只手压盖住衣服,道:“你快去吧,我饿了。”
周道右手未落,指尖从她的脖子轻抚到了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脸,“我也是饿了许久呢~”
这可是在大街上,田笑笑双手又不敢动,她真担心周道会做出什么来。
幸好,周道说完便走了,她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待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喘出一口气,心道:他这虎狼之辞说的也太顺口了,书上也会教这些的吗?乖巧的小白兔变成大老虎,她有些吃不消。
“老虎”手里拎着包子,步伐轻盈踱步向她而来,不得不说这样的周道确实英俊帅气,昂首挺胸,每一步都透漏着自信,所以……
他再也不是从前的无己先生了。
周道想要牵起田笑笑的手,却被她“不小心”错开了,他垂着手微微后退一小步,声音哽塞道:“笑笑……娘子,你是对我认生了吗?”
田笑笑将他失落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难受,“无己先生,我想回家了。”
暮色已然落下,茅草屋太远,两人只能先回到田笑笑县城中住的房子。
房间不大,但被田笑笑装饰得很温馨,会客厅和卧室被一张山水屏风堪堪隔开,会客厅窗前摆满五颜六色的花盆,而卧室的地上铺满白白的狐狸皮,浅粉色的帷帐尾堆叠在上面,时不时被吹进来的风搅动一下。
田笑笑点上蜡烛,关上窗,见周道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她面色羞红道:“你进来坐吧。”
“……好。”周道走到了会客厅的圆桌旁坐下,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包子,“你饿了吧,快吃吧。”
田笑笑给他倒了一杯茶,接过他手中的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另一旁的周道也端起茶杯一点一点啜着茶水。
两人皆无话,田笑笑根本吃不出包子的味道,周道也喝不出茶的味道,直到茶水见了底他才放下茶杯。
田笑笑见茶杯空了想要替他斟满,却不小心碰到了胳膊,斯哈一声。
“我买了药。”周道从袖子里掏出他今天买的红花油递给田笑笑,见她手里满满的油,又将药收了回来,“不介意的话,我来弄吧。”
田笑笑沉默了一瞬,微微点头。
争得她的同意,周道这才坐在她旁边,卷起她两侧的袖子,两道深青色的於痕露了出来,那不正是他动情时留下的吗,竟如此严重。
“对不起。”周道边揉边道歉,“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以为只要……你便不会对我认生,对不起。”
田笑笑嗯了一声,胳膊上的温热流向冰凉的四肢,身体暖了起来,她端详着周道认真又温柔的眉眼,这一刻她感觉熟悉的无己先生终于回来了。
“好了。”周道放下她挽起的袖子,“早点睡吧。”
他起身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将红花油放进了抽屉中,然后走到床边,拿起两个枕头中的一个放在铺着的狐狸皮上,自顾自地躺了下去。
田笑笑瞧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她绕过在地上躺着的周道来到床边坐下,看了一阵周道的背影,随即脱下官服盖在了他身上,然后褪下自己的外衫躺进了被窝。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田笑笑忽然睡不着了,那时候在茅草屋里明明比这还要吵,又是竹床的吱呀,又是窗外的蛐蛐声,她可是倒头就睡的,如今却,失眠了。
想想失眠好像还是上次在茅草屋和詹胥的那一晚,那个怪人说了一堆怪话,如今她倒是能反驳一句了,无己先生他行的!
既然他行,那是不是说明他忍得很辛苦?他是为了她……
“你忍得很辛苦吗?”田笑笑脱口而出道,“詹胥他……”
周道打断道:“我忍得住。”
田笑笑被这四个字砸得心头一热,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跑下床,一把抱住周道,“无己先生,以后你都不必忍的。”
周道低头看见她双臂间的青紫,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
田笑笑却越抱越紧,脸颊贴在周道的后背,道:“相公,现在,我愿意~”
声音刚落,田笑笑整个人被周道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粉红色帷帐掉落,挡住了床帏间的旖旎。
娇声起伏间,周道突然开口问道:“詹胥是怎么回事?”
田笑笑身躯一紧,周道嘶了一声,自此一整晚再没了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