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力不足,屏障不知何时碎了….
丁小雨不想将顾林溪牵扯进来,不仅仅是故事的复杂性,更重要是怕她接受不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煎熬的等死。
“林溪,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孩眼底满是泪水。
难怪…..
难怪前后差距那么大,顾林溪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她只是一个小透明,就算小时候认识又怎么样?年,只是一个普通的时间单位量词罢了。
那另一个“丁小雨”靠近的目的是什么?
是同情吗?是觉得好玩吗?
那这个世界的小雨呢?
手心的力越来越大,就像一个人在海里抱着杠铃,绝望的往下沉。
“林溪,你先冷静下来好吗?我晚点会和你慢慢解释。”
可女孩却松开手。
她退后,退出了丁小雨的保护圈,与他对立而站。顾林溪望着他,眼睛红红的,“如果你在这,那这个世界的“小雨”去哪了?”
“他死了吗?”
丁小雨喉咙滚动,他知道顾林溪误会了,他想解释,可这么乱的时候,有太多的事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陈岸也没给他时间说。
琴弓一挥,一道地劈飞来。
速度太快了,防不胜防,丁小雨硬生生用右拳肉抗下攻击。
流血量增加了,丁小雨现在身上没几块好皮。他扯着嗓子呵道:“陈岸!你冷静!我有办法!”
“你的小女朋友可什么都看见了,都到这步了,你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陈岸后悔了,太后悔了,他在音乐台就该解决丁小雨。
“我会让一切回到最初,我以我的性命担保。”闻言,对立的陈岸垂下手,“好啊,你处理。”
丁小雨转身走到顾林溪身前,他神色哀伤的注视着女孩,而顾林溪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
他必须要删除这段“不愉快”的记忆。
女孩轻轻的问:“你要怎么做?”
顾林溪相信面前这个丁小雨不会害自己,如果他和陈岸一样要杀自己,那么在音乐台,在回旅馆的小巷子里,他便有无数次机会。
她没有选择。
两个人同时出声,一个在陈述一个在反问。
“我不会伤害你林溪,一下下就好。”
丁小雨伸出手,蓝色的荧光浮动,好似萤火虫点点飞舞在两人之间。
“会有副作用吗?”
“…..不会。”
“谢谢。”顾林溪轻轻的闭上眼睛,丁小雨声音沙哑的念出了那道咒语,“伊瑞斯蕊外.呜拉巴哈…..”
一个手刀,女孩倒在丁小雨怀里。
“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她会忘记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抱紧怀里的人望向月下的陈岸,克制着临界情绪道——
“这下我们的赌约可以继续了吗。”
陈岸没有回答却收起了琴弓。
17岁的陈岸只会权衡利弊。
丁小雨踩在自己的血里———
他做到了。
“哒哒——”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青旅老板娘,服务生乌泱泱一群人。
跑在前头的老板娘见到庭院的惨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怎么回事啊!!我的桌子,我的椅子,还有我养了三年的金鱼!!”
“小金,我滴小金你死的好惨啊!”
再看看始作俑者,妈呀。老板娘忍不住打寒颤,怎么流那么多血?
再看看好端端的陈岸,老板娘害怕的想,不会是杀人犯吧?
一个服务生道:“老板娘,我们报警吧!把他们俩个都抓起来!”
“没错,没错!”
老板娘额头冒冷汗,我滴乖乖,你们能不能别说话,我也想报警啊,但此情此景,我是真滴怕这个长发男杀人灭口啊。
青旅的工作人员叽叽喳喳。
一直没说话的陈岸说话了:“闭嘴。”他的声音没有可以提高,有人不服气恶狠狠瞪过去,“你算什……”
当他直视陈岸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声音。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很少见的浅色,在月亮的下充满了神性的美,就像希腊神话的阿尔忒弥斯。
可陈岸不是阿尔忒弥斯。
他的浅色瞳孔承载了人性的阴郁和凉薄。
庭院很快安静下来,一张银行卡扔在老板娘脚边,“这里是二十万,密码是六个零,赔你这的损失够了吧?”
老板娘两眼放光,忙不迭地捡起银行卡:“够够!老板您还要什么尽管吩咐哈!”
陈岸:“给他请个好医生,其余照旧,不要来打扰我。”
“他”是谁不言而喻。
陈岸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板娘:“好好,您慢走哈。”扭头,“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给人请医生去!”
“财务你跑啥,快给我算我赚…..不这院子赔了多少钱!”
服务生被老板娘赶去各司其职。深夜,一房间不停的响起女人的狂笑声以及…敲计算机声。
起夜的住客:“你们这青舍闹鬼吗?”
服务生:“是老板娘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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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轻轻的飘在空中又缓缓落下。顾林溪穿好衣服拉开了窗,暖暖的太阳洒在脸上。
她伸手,光从指缝里溜走连同尘埃一起。
几点了?肚子好饿。等会儿叫上小雨和陈岸一起去吃鸭血粉吧。^ ^
南京真是个好地方。
有人站在楼下,视线聚焦,顾林溪低头看见了紫薇花,看见了丁小雨。